窈的漆黑的眼渐渐归于平静,紧抿的唇不再松开,仿佛一张口,她仅剩的那么一点点自尊,就要随之消失无影踪。
苏窈趁转身的时候,刻意不着痕迹的去躲开陆东庭的手臂,陆东庭一把抓住她的手攥在手里,苏窈挣了挣,无果,只能硬着头皮由他牵着去乘电梯。
苏窈一直觉得后脑勺有一道幽幽的视线,似有似无,却足够将她刺穿一样。
上了电梯苏窈一门心思的想,怎么可以将手从陆东庭的大掌里钻出来,陆东庭看了眼变换的楼层数字,看了一眼小孩子心性似的跟他的手刚上的苏窈,脸色有点沉,“玩够了没?”
苏窈的动作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顿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你别在人前跟我拉拉扯扯,”说完觉得不够,还又补充了一句:“这样不好。”
“不好?”陆东庭突
tang然要笑不笑的反问,语气挺和气,“你当初坐我腿上,穿着背后只有两根带子的衣服勾引我的时候,想过影响好是不好没?”
苏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嘲笑,本已可以将这些事忘诸脑后,被陆东庭面不改色的提起,恍然觉得就像发生在昨天,苏窈顿时面如熟虾,嘴上不忘反驳,“当时可没外人在场。”
最重要的是没有姜初映在场,看着姜初映坦荡的神情,她就会想到那次在医院她抱着陆东庭隐忍哭腔的声音,她觉得很别扭。
而且,苏窈还没从莫名其妙跟陆东庭就和好的状况中回过神来,他已经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只剩她还在状况之外,当然会有些不自在。
“现在就算有外人在场,你也能那样做,光明正大的做。”
陆东庭莫名其妙一句,结尾那个‘做’字咬得有些重,苏窈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样做’是‘哪样做’。
苏窈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不免觉得膈应又羞赧,应该能堪称没脸没皮了,即使心里这样纠结翻滚,她还是假装不以为意,攒起个淡笑说:“你口味挺重。”
“不重能娶你?”陆东庭挑眉反问。
漆黑深邃的眸子沉沉的望着她,眼中出奇的漾有淡淡戏弄的笑意。
苏窈心跳加速的望他一眼,见他目光越来越深,嘴角那丁点的笑也已经消失,是要发生什么的前奏。
苏窈突然将脸转开,眼神闪烁的问:“苏家现在这个场面,是你做的吗?”
陆东庭神色恢复如常,低沉平缓的嗓音宛若天籁,“推波助澜而已。”
其实,如果不是苏西溪用苏窈算计他,安安分分的,不得寸进尺,苏淮生说不定还不会像现在这样难看。
苏窈一是没想到陆东庭就这样承认,二是没想到真的是他,可转念一想,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心善肠的人。
他下一秒郑重其事的看着苏窈,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这世界上只有我算计别人,还轮不到谁将主意打到我头上,懂吗?”
线条分明的脸上,浮上一丝淡淡冷笑,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和卑鄙感。
苏窈眼皮眨动了几下,动了动喉咙却没发声,他作势低头要亲上来,‘叮’的一声,电梯开了,苏窈如梦初醒般,一把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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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映盯着陆东庭未作停留的背影,他紧紧抓着苏窈的手,攥得紧紧的,苏窈不给牵,想要抽开,他侧首威胁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安分点,苏窈垂着头一股脑往前走,他看着她,唇角微微上翘,笑意又像昙花一现,转瞬消失无踪。
姜初映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但理智告诉她,没看错。
姜初映正有些恍惚难受之际,身侧突然传来苏西溪咬牙切齿挤进咬碎每个字眼的声音:“要不是陆东庭跟她结婚,她能拿到那些股份吗?”无论是在苏淮生那儿还是她这儿,单枪匹马的苏窈一分一毫的好处都讨不到!
苏西溪自嘲一笑,“一切都是命运捉弄人罢了,陆东庭明知她心怀不轨还会娶她,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么汤!”
姜初映的逻辑很清晰,稍微理一理,便已明白苏西溪话中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