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澈知道宁王是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也不敢出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因为错杀祁湛和聂星痕的事,近日一直胆战心惊,虽然宁王已经当着微浓的面表过态,但他还是后怕,故而这些日子一直都表现得十分顺从。如今他不敢奢求别的,只求能够保护微浓的安全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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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圣书房正殿里没有一点声音,祖孙两人各有心思。也不知过了多久,宁王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让原澈震惊万分——“既然你不喜欢她,那你去追求她吧。”
“什……什么?”原澈瞠目结舌:“您是说……是说……”
“孤说,让你去追求她,用各种方法。”宁王苍老的面容上透露着几分深意。
原澈还以为自己是幻听,惊讶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可是……可……”
“怎么?你嫌弃她比你大?还是嫌弃她嫁过人?”宁王以为原澈不愿意。
“不……不是,”原澈面色复杂,“她是燕国人啊,而且举国皆知,她是聂星痕的……红颜知己。”
“这又如何?星痕不是死了吗?”宁王负手站起来,指着原澈郑重嘱咐:“你不喜欢她,孤反倒放心了。你听着,你不仅要追求她,还要娶她!只要你把她娶到手,你从前那些过错,都可以既往不咎,孤会重新栽培你。”
原澈不否认,这个提议很让自己心动,若是放在从前,他做梦都想听到宁王说出这番话来。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更想知道宁王这么想的原因,还有,这是否会给微浓带来伤害?以及,这对他、对宁国有什么影响。
“王祖父,孙儿不明白,为何要娶她?”原澈追问。
“原因你不必多问,你只需知道,娶妻娶势,她就是这个‘势’,咱们宁国就缺这个!”宁王越发坚定了想法:“你放心,孤既然让你这么做,就会全力支持。从今天起,你可以自由出入宁王宫,要想尽办法接近她。”
原澈还是不敢相信,神色有所顾虑。
“你就不能痛快一点?”宁王已经耐心欠奉,又开始教训他:“若不懂怎么追求女子,你就想法子多学学!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孤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这一出实在太出乎原澈的预料,他也不知是该拒绝还是该细问,权衡之下,只得先点头同意:“孙儿明白了。”
宁王这才略感满意,点了点头。眼看着宣召御医的时辰到了,他也不欲再与原澈多说,便问他:“你方才要说什么来着?快说,孤还有要事!”
原澈此刻脑子里都是乱的,早已记不清自己前来的目的,只得回道:“孙儿……就是来向您请安,没有别的。”
宁王听后也没什么反应,对他挥手摒退:“那你下去吧,好好琢磨琢磨,务必要把她留下。必要时,不妨用点手段。”
“手段?”
“这还用孤教你吗?你娶妾是白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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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宁王与原澈谈到尾声时,微浓和冀凤致也商量好了离开的计划。虽然微浓对墨门不大放心,但无论如何,冀凤致愿意独善其身避开乱世锋芒,也算遂了她的心愿,因此她很支持这个决定。
冀凤致却有些忧愁:“我只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微浓便出言安慰他:“您放心吧,我毕竟是名正言顺的燕国郡主,宁王就算不顾及我的身份,也会顾及……顾及他,不会轻易动我的。”
“但愿如此,”冀凤致提点她道,“你性子直,快人快语,我走了之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该服软就服软,不要再激怒宁王了。”
微浓笑着点头:“我懂得。”
冀凤致也只好自我安慰:“至少有云辰和原澈在,他们也会想法子保护你的。”
微浓很想否认这句话,但她知道,冀凤致说得不假。
“明日您一走,徒儿还不知要何时才能与您再见。”微浓忽然觉得有些伤感,也很愧疚。这么多年来,处处都要冀凤致为她操心,如今终于说动他放手不管,却要面对分离。
一时间,师徒两个都沉浸在即将离别的伤感之中。
“郡主,魏侯世子差人送来四箱物件。”太监一句话,忽然打断两人的伤感。
原澈送东西给她?师徒两人对看一眼,微浓问道:“是什么?”
“说是怕您在宁王宫住不习惯,给您添置了御寒衣物、妆奁、摆件。”
微浓一听,径直回绝:“送回去吧,我不要。”
这里毕竟是宁王宫,宫人们自然不会以微浓的意志为主,那太监只当没听见这话,对后面摆了摆手,便见七八个人抬着四个箱子走了进来。当先那个领头人微浓还有些眼熟,应是魏侯京邸的侍卫。
对方客气几句便迅速退下,根本没给微浓开口的机会。微浓面对着眼前几个箱子,心头微恼:“原澈这是什么意思?真想让我长住宁王宫?”
“或许他有什么提示?先把箱子打开看看再说。”冀凤致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