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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大出三个活宝的意料。小青龙先叫了起来:“她……她手中的剑就是龙宫的神物缕丝剑……”小青龙话没说完自知失口连忙刹住。但芙蓉还是听清了:“怎么?你是龙宫的?”
小青龙无奈只得默认,难堪之下叫嚷着要讨取缕丝剑,芙蓉哪肯理会。
直到这时,三个活宝还没意识到执缕丝剑的芙蓉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相反,他们都认为得功的机会到了,谁杀了芙蓉夺了剑,谁就是头功。最高兴的还是哭无泪,他因为在龙王爷面前夸下海口三月之内将芙蓉连头带剑一起报功,区区芙蓉算不了什么,可这把缕丝剑上哪儿去拿……他认为老天在助自己,注定今天他要翻运,一副哭相喜得笑开了颜——小青龙也不敢怠慢,他认为这是最后一笔赌注,输赢直接关系到今后在龙宫的地位。花无色呢!他围着芙蓉哪肯再走开,三个杀一个,刹时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好个芙蓉。人执剑,剑连人,人剑合璧,罡气护身,仗着归附自己的缕丝剑越杀越勇,越杀越威猛。对手虽然是三个半仙半妖之辈,但也占不了半点便宜,横竖只能算个平手。
大战了百余回合,杀得难分难解之际,忽然一声娇叱,随后人影一晃在阵前站定。
原来是气喘吁吁的青姑,她明明看到缕丝剑往这边跑,可转过弯来连影子也不见了。正在纳闷时却看到三个男的打一个女的:“你们三个男人好不害臊,围打一个女人,算不算男人嘛。”
三个活宝正气恼杀不进缕丝剑的罡气圈,没想到平白无故跑来一个小娘儿对他们没头没脑抢白了一通。
“小娘儿,要想活命赶快滚蛋,不然将你大撕八块。”
青姑本来还不想出手,想劝几句就去找缕丝剑。可对方这几句话太冲人了,激起她好战的本能,她几乎没犹豫就运起了早跃跃欲试的仙家大法与芙蓉联合斗杀了起来。
心怀不轨的花无色惊喜地发现,来的小娘儿容貌并不比芙蓉差,这下本蔫了的色欲“蓬”的又爆发了。丢开难缠的芙蓉转身便沾上了青姑。花无色这一手犯了大忌,本来三对一攻不进罡气圈执平手,悄无声息又退了一个,剩下两对一怎么平得下去。
形势起了转折性的变化。
芙蓉见从天而降的小姑娘竟然赤手空拳敌住花无色,十分惊喜:“小姑娘,你是哪来的?”
“我叫青姑,西都人氏,我的宝剑往这儿飞过,你可曾看见?”
芙蓉一愣,不解地问道:“可是我手中这把缕丝剑?”
青姑一惊,见那女子手中拿的的确是飞走的缕丝剑,她纳闷了。
“你……你可是芙蓉娘娘?”
芙蓉那头已渐占上风:“对,我就是芙蓉。”
青姑一听大喜,总算找着了。激动之下将空有一身臭皮囊还念念不忘色欲的花无色打得抬不起脑袋。
哭无泪眼见计划要落空,他大怒着掏出天丝网撒开。
芙蓉冷不防见一个鱼网罩了下来,知定不是庸物,连忙闪过小青龙的攻势高举缕丝剑狠狠劈了过去。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断裂声。
哭无泪抬头一看,可怜视为生命般珍贵的天丝网被缕丝剑砍得七零八落、飘洒了一地。
他嚎叫着扑了上来:“臭娘们,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小青龙见久战不胜,恐夜长梦多,取出金钟罩抛了过去。
芙蓉被哭无泪死缠住闪避不及,无奈之下提剑砍去,不料竟将小青龙的看家宝一砍为二,“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青龙视宝物为亲子,见金钟罩被废,伤心地大哭了起来,手抱着残缺金钟罩无心再战。
哭无泪边战边退,他知道今日出师不利,若再耗下去别说取人头,就是脱身恐怕都不易了。万般无奈下他掏出了最后一件看家宝——摄魂钵。
芙蓉吃过这个亏,大喝道:“青姑,快捂紧耳朵。”
青姑起初不以为然,见花无色捂着耳朵跳得远远的,知道此邪功不可小看,遂也照办。
这一哭足足一个多时辰,最后哭无泪也没力气了,但还没哭倒一个。他大失所望沮丧不已,唤上花无色、小青龙转身跑了。
夕阳西下,余辉斜射,映得尘土飞扬的大地上一片金光。
这一役虽转败为胜,可失去了小师妹,芙蓉心痛万分,埋了小不悔后,她长跪不起,她在深深地遣责自己……
青姑不声不响地陪着芙蓉跪到天黑。她虽不了解她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但她从这个侧面深深体会到身边这个贵为娘娘的女人同样有一颗善良的爱心。
“娘娘,她虽已去,但她是为了天下幸福而牺牲的,她死得伟大,无愧于父老乡亲。娘娘,从今往后,我青姑鞍前马后为你效劳,尽故去人未尽的心愿。”
芙蓉很感动,她拉着青姑的手:“你愿意陪我去求雨,那可是千辛万苦,九死一生呀?”
青姑点点头:“我奉桑鸣师父的指点,又蒙八易神与难三爷的帮助才到这儿的。哎!对了,这把缕丝剑是八易神让我带给你的,这次亏了它将我引到这儿,不然我还在大树桩下睡觉呢。”
“桑鸣?可是那个神通广大的小男孩。”
青姑反而愣了!
桑鸣不是保娘娘的吗,怎么不见他……没见到牵肠挂肚的小师父,青姑心头凉了下来,她望着不解的芙蓉答道:“我与桑鸣师父是一年以前在家乡的荒山上认识的,他授了我仙家大法,并嘱我日后去保娘娘——荒山一别,就再没有见过他,也没他的音讯,我原以为在你身边。”
听了这番话,芙蓉反倒释然了。她没料到桑鸣一年以前就选了青姑做后备,难怪久久不见他影子……她惆怅地叹道:“桑鸣对我恩重如山,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不辞而别,天下人永远不会忘记他。”
青姑心里虽有疑问,但见芙蓉神情有异,知趣地吞了回去。换了个话题与芙蓉促膝谈到深夜,这一谈,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月上中天,两人在瑟瑟寒风中紧紧相拥正要入睡,忽然“啪啪”几声脆响,两人扭头一看,见是六小童齐刷刷跪在面前。
冷不防见了六个小阴人,青姑以为碰上邪物。
芙蓉有点惊讶地问道:“六小童,深夜来访,有事吗?”一边说一边扶起了六小童,他们起身后还是低着头:“娘娘,本来早想见你了,但你与这位小仙姑谈得顺畅,不敢叨扰,现在瞅空子前来请罪。”
芙蓉一愣,诧异地问道:“六小童赤胆忠心,何罪之有?”
六小童这才抬起头来,说道:“娘娘宽容,我等更为惭愧,适才你与哭无泪大战,我等一直在旁未露面,并非贪生怕死惧于哭无泪,只因我等系魂魄所凝,凝之成形,散之为气,在阳光烈日下实不能露面,希娘娘宽容。”
芙蓉摆摆手,感动地说道:“六小童言重了,我芙蓉得你等相助,已是汗颜不已,你们沿途问路报信帮了我大忙,再这样客气,我芙蓉怎么敢当。”
青姑不明底细,好奇地插问:“他们是谁?”
芙蓉遂将六小童侠义行为说了一遍,青姑听了赞叹不已,倒把六小童搞得不好意思了。
黑夜虽漫长,但终会天亮的。
无端遭陷害的桑鸣被囚在西天所罗洞内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他起初受“降魔胶屋”的粘身煎熬及“酥心散”的熏袭,困在“囚妖瓮”内身心俱碎,迷迷糊糊不能自我——直到十几年后(天下一日,西天一年)捆绑身体的胶屋才软了一些,窒息的“酥心散”也稍许淡了一些……
又过了数十年。“囚妖瓮”底部那个被难无破刺通的小孔绵绵不断地渗进了外气,透出了内气,桑鸣身上的胶逐渐融化流出了瓮外,“酥心散”消失得差不多了……
一晃到了一百年头上。
这一日,睡了一大觉的人面蛇身所罗洞主恰好醒过来。按常规他仔仔细细地巡回检查了洞里的万名妖魔。与往常不一样的是他个人的态度,因为西天有规定,每个洞主收服一万名妖魔邪鬼并消化他们,投生的投生,超度的超度,那该洞主便功德无量,能得道上天为仙。所罗洞主只是兽类,做梦都想得道上天做个仙辈,眼看万名已满,只待千年后清理,得道升天指日可待——他岂不高兴。
也许他太兴奋了,忘记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忘形中蛇尾不小心撞在一只瓮上,瓮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所罗洞主连忙重新摆好,擦了擦满头冷汗:幸好,幸好,要是惊了魂就麻烦了。又摸了摸瓮面见没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不料突然传来一阵哈欠声……
所罗洞主大吃一惊,这静幽幽的洞内只有我洞主能自由活动,其余早已封杀了,这哈欠声哪来的?低下头又一阵细听,发现断断续续的哈欠声是从面前的瓮中传出来的——所罗洞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忖,就凭刚才那么一甩子也不至于惊了妖魔的魂……但眼下这哈欠声不断,凭他的经验知道是久睡刚醒的表现,他有点吃不准:“孽妖,你休嚣张,惹恼了将你连瓮投到悬崖谷永世不得翻身。”
“嗯……嗯!这……这是什么地方?谁将我搞到这个黑乎乎的地方?”
原来,这只瓮中囚的就是桑鸣。合该气数,这桑鸣本来就迷迷糊糊的,所罗洞主不小心一摇晃,倒反将他彻彻底底地摇醒了。开始他还云里雾里摸不着边,因为毕竟被困一百年了。可所罗洞主一阵吆喝帮他找回了感觉,明白了自我。他喊了一阵话见没有反应,急了,挣扎着用乾坤棍捣打囚妖瓮,企图脱身。但乾坤棍上顶头下碰地根本用不上力,又用双拳敲打,没几下就累得喘粗气。桑鸣大惊,自己通天的本领上哪儿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