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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走上二楼的卧室，看着余明路卧室依旧亮着灯，皱起眉头想到周厉刚才说过的话，抬起头敲门。
“明路，是妈。”
“进来。”
沈柔走进房间，就看见余明路站在卧室的阳台上，颀长的身形融入了夜色，她走上前站在屋子里，“明路，你进来，妈有些问题问你。”
余明路手指夹着半明半灭的烟头，转过身的时候，眼神略带着迷离，沈柔看见他指尖的香烟，皱起眉头来，“你什么时候还会抽烟了？”
余明路满不在乎地掐灭手中的烟头，“烦的时候就学会了。”
沈柔看着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谁人看见了自己的儿子，都会夸上两句，只要还是说自己的儿子多少的阳光帅气和优秀，可是如今沈柔看着余明路眉眼间的阴翳，她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刚才周厉跟我说，你干了好事怕捅出来？”沈柔疑惑地问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儿子，果然余明路的脸上表情出现一丝闪烁，作为母亲，自然明白这个表情所代表的意义。
“真的有是吗？告诉我。”沈柔肯定地问道。
余明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妈，我在医院已经够累了你别逼我了。”沈柔一下子来了气，“我逼你？我是你妈，我担心你，到时候捅出来什么事情，结果我这个当妈的还什么都不知道！”
沈柔提高音量冲着余明路说道。
余明路没有丝毫影响，坐在沙发上，“妈，要不是当初你逼着我学医，现在爸就不会带一个私生子回家！”
沈柔胸脯起伏着，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这是现在在怨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余明路今天真的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心思。
沈柔索性也不走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余明路，我是你妈，我清楚你的一举一动，你别骗我！”
余明路的眼睛再次闪烁了一下，叹口气，抬起头，幽深的眸子盯着沈柔，沈柔竟觉得这眼神莫名有些熟悉，对了，就是当时在客厅的时候，周厉看自己的眼神，竟然有几分相似。
“妈，我杀人了。”余明路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
当初余明路知道走医生的这条路，其实一半是手术刀，一半是刽子手，因为你若是在手术台上没有救回来那一条鲜活的命的话，那么世人的唾沫都足以把你给淹没，他们就会一瞬间忘记了你救的99条命，只记得那一条你没有救回来的命。
可是如今余明路所说的杀人，并不是在手术台上。
沈柔的眼底似有什么东西在瓦解，她清楚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不过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女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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