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俞倾一脸理所当然,林牧不由微微皱了眉头。
他顿了顿,很快意识到是什么情况:“我爸的意思?”
不可置否地点头,俞倾已经等着钥匙到手,然而林牧却转过头说道:“那里不是你应该住的地方。”
惊愕地望着林牧,俞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这是在拒绝她。
“宫叔的话,你也不听吗?”
“……我会向他解释。”
“……”林牧的态度如此坚决,俞倾立刻就变了脸色。
她虽然深爱着面前这个男人,但是她无法忍受他的视线一直在别的女人身上。
伸手一指手术门,俞倾质问他:“因为她是吗?因为一个抛弃了你的女人?”
俞倾有些失控,所以嗓门稍微大了一点。
林牧立刻凌厉地扫了她一眼:“闭嘴。”
“……”
有些站不稳地向后趔趄了两步,俞倾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对林牧,硬的从来都是不适用的,但他同样也不吃软。
现在他的软肋,就只有林静好一个人。
心有所动,俞倾突然笑了笑,她几步上前,直接挡在手术们和林牧之间,看着他说道:“你不给我,那我只能等静好醒来时来探望她,顺便找你讨了。”
说完这句话,俞倾就和林牧擦肩而过,准备离开。
“等等。”
不出所料,林牧选择喊住她。
俞倾回身,面前的虚空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如同流星一般呈抛物线向她这边落下。
她下意识接住,一看,是三只为一串的钥匙。
林牧没有回头,仍旧是背对着她的样子。
俞倾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但说出的话满带着胜利者的笑意:“谢谢招待。”
慕寒和席慕蓉在林静好被推入重症监护室的时候赶来,席慕蓉进入了病房,林牧和慕寒两个人则一左一右分列在走廊里。
慕寒的脸色很不好,过来之前他和席慕蓉询问过了主刀医师。
医生说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林静好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这几个小时很关键,如果麻药药效过后能苏醒,问题就不大,反之,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慕寒自然是抱着希望来的,但是林静好伤得有多重他亲眼所见,免不了担忧。
“接下里,慕家会照顾静好,林先生,就不麻烦你了。”
慕寒当先开口,他自然不愿意让林牧在林静好身边呆太久。
如果是之前,林牧肯定会走,但是现在不一样。
他抬眸看了慕寒一眼,直接回道:“该走的人,是你。”
有些讶异,慕寒微微眯起眼睛,知道林牧想要重新接近林静好却突然笑了。
他说:“你认为,她会重新回到你身边吗?林先生,这不是小孩子的游戏。”
仿佛觉得这么说还不够,慕寒又讳莫如深地补了一句:“林静好,是我的未婚妻,请你尊重她。”
他此言一处,林牧眼中的温度骤然再下几度。
他站直身体,不再靠着墙,而后信步走到慕寒面前。
看着他,如老鹰盯住猎物一般。
“林静好是不是你慕家的人,我说了算。”
“你说什么?”
紧紧皱起眉头,林牧的态度飘忽不定,慕寒心下十分不爽。
林牧则是很平静地回道:“我是她小叔,你不是。”
一句话,堵得慕寒哑口无言。
但他不会让林牧牵着鼻子走,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慕寒诡谲地笑了笑:“真正能做决定的,是静好自己。”
“好。”很干脆地点头,林牧眸深似海,“等她醒。”
转身走回去,林牧走到走廊中间的时候忽然停住,他侧过头幽幽补了一句:“你首先,应该回去问问你爸。”
“……”听林牧这么说,慕寒的眉头锁得更紧,“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说完这句,林牧就靠在长椅上,闭目养神,拒绝和慕寒继续交谈。
看着林牧老神在在的样子,慕寒眼底冒火,但是他又不能忽略他的话。
他是说,今天的事情和他爸爸有关吗?
慕寒不相信,因为明明来捣乱的,全是林牧的人。
席慕蓉留在医院里,因为林牧也在,慕寒就先回去。
只是他在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忽然被一个保洁大叔撞了一下。
这位大叔将帽檐戴得很低,撞了人只是一个劲儿地鞠躬,但是没吭声。
慕寒正在想事情,所以没怎么在意。
但是等他出了门,突然觉得刚才撞他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回头一看,却发现大堂里哪里还有保洁人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