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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就是这样的。”
说了半天,几个人才拼出了一个比较一致的说法。
大概就在覃悦离开的那天,东城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人,自然就是高唐的哥哥。
他先是以合作的名义,召集东城的很多大佬,这些人多半都是黑白参半,身家底子都不是十分干净。
林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本来劝他不要去,因为覃悦没在身边,对方又来路不明。
但是林牧的父亲执意要去,手下们也拦不了。
宴会只有大佬们才能进去,所以手下们只能在门外等。
当天晚上,林父回到家就有些闷闷不乐,或者应该说若有所思。
几个跟着林父去了宴请会场的人面面相觑,却谁都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晚,林父书房的灯亮了一夜,第二天天没亮,他就自己开车出门,谁也不让跟。
直到午后才归来,一脸疲惫,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到晚上的时候,高唐的哥哥来别邸做客,期间和林父爆发了争吵,但是林父让谁也别进去,也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当时那个人出来,说了一句‘血债血偿,天经地义’,然后就很生气地走了。”
其中一个靠着沙发边上的手下低着头回忆,一脸困惑。
“对,然后老板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第二天早上发现时已经晚了。”
另外一个手下这么说的时候语气十分自责,林牧走过去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沉声说道:“这是顽疾,不关你们的事。”
医生的鉴定结果林牧看过,也和主治医生当面谈过。
他说林父完全是强弩之末,身体还撑得住全凭意志和昂贵的进口药物。
这个病有一部分因为当年的那场火灾,有一部分是心疾导致,累积太多年,使得内环境一直处于持续性的高压。
他多次警告过林父,告诉他放下手上的事情,好好养病说不定还可以多活两年。但是林父不听,他似乎也不打算多活那么一点半点。
而这次,终于一语成谶。
林牧虽然知道自己父亲的身体不是很好,但从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他确实没有很好地关心过他,一直都只是“服从命令”,这也是他所能做的,最能表现孝心的事情。
然而远远不够,从父亲和儿子的立场来说,林牧显然是不够格的。
“好了,你们都去休整一下吧,接下来可没有能够哈好休息的时间了。”
杜弦帮林牧将人遣散,当安全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才对他说:“想看,就看吧。”
林牧瞅了他一眼,默默将律师交给他的牛皮纸袋拆开,里面有一些存折,还有好几份文件,被分别订成本。
林牧一份一份地看,这些有的是记录这几年来和林父来往的那些“参与者”,有的则像是记录进度一样,将做过的每件时间对应上时间,制成编年表。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这确实是林父的字迹,林牧还是头一次,如此安静地坐着,看他父亲的手信。
最厚的这本就是林父手写标记的编年史,从十年前重新找回林牧的那天开始,其中密密麻麻记录了他所有计划的细节,在头两年里,对林牧的安排是提到最多次的。
室内十分安静,虽然外面是白天,但天色灰暗,里面开着白色的日光灯。
杜弦自觉地去冲泡咖啡,也算是回避,让林牧一个人坐在白色的沙发上慢慢整理自己的情绪。
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但同时也不是一个会凄凄哀哀的人。
林牧所能做出的最大程度伤悲就是默哀,他的眼波毫无变化,十分平静地看着手中的东西。看完编年史,他就放到一边,稍微翻了翻后面的的文件。
这时,忽然掉下一张比A4纸小很多的纸张,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卡片。
林牧有些奇怪地捡起来,也不知道本来是夹在哪一层的。
卡片是正面朝下掉的,他翻过来一看,是陌生的笔记,上面却写着不得了的东西。
“嗯?发现什么了吗,这种表情?”端咖啡过来的杜弦见林牧一脸高深莫测,不禁探头瞄了一下。
林牧也不避讳,直接把卡片放桌上给杜弦看。
杜弦将餐盘放下就真的凑过去看了,视线刚触及便愣了一下:“林家宅子?”
“静好,过来。”
重新设好了灵台,林宇上完香后,也叫林静好过来上香。
牌位上还有一块新的,林静好仔细看了一下,竟然是她大伯林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