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暗夜不是和燕悍离关系极好吗?这样的事纵发生,亦不应该在东方王府传出来的吧。
难道是……
我摇头,不会的,这样的事不会也不应该东方暗夜做的,如果他这样做,燕悍离知道又怎么能放过他。东方暗夜怎么会做这样蠢事。
大概我的人是太透明了吧,我的模样落在金娘眼中,她又淡淡追加一句:“那位接生婆并不是在东方王府去世的,这消息亦是主子这方的人传出来的,因为主子的案件要三位大臣会审,亦是让燕悍离因身份暧昧,无法接主子这一方的案子。”
“那,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我问出口,我对于那野人是不是我的哥哥不敢兴趣,可是这关系到那个人。
“不论真假,东方暗夜都有插手。因为有太子东方两兄弟主审这案子已是足够,所以踢出燕悍离对于太子党并没有多大的害处。只是我们的人中了东方暗夜的计罢了。不过大家都猜不透,东方暗夜布这个局做什么用?”金娘回答。
有什么用?我不知道,如果这是一场阴谋,那琉璃姐姐的胎儿……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我以为这世界好与坏,是那样的分明。爱与恨都清楚明白。
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们早已界限模糊。
金娘摇头,笑:“政治让简单的事变复杂。”
是,我点头,所以讨厌高位者的政治!
月色高悬,千里一白,光如柔光,盈手可掬。
赤足,被这月光盅惑,下得地来,推开门去,坐于门前的石阶上,冰冰冷的感觉。
我很喜欢。
现在,我要这不近人情的寒。
我伸了手去握那一束束月光,曾经真诚地赠予,现在想一想亦不过是个笑话。
东方暗夜踏月色翩然而至,有些觉得他的身材修长而清瘦,可像这样背负月光,裹挟阴影,显得那么的高大和富有威胁力,这个谜一样的男人!
他在我面前几步停下,只有他的影子轻抱我,我抬起头,双眸一眨不眨,与之对视……
感觉自己一个劲儿小下去,小下去,变成极卑微的存在。
“在等我吗?”清哑的声音低低的询问。
“是。”我认真的回答。
他静静的站着,等我发问。
“我想知道燕王是不是荣亲王府的人。”我的嘴轻轻的划出这一句。
东方暗夜不答反问:“怎么想要问这个问题?”
我当然有我的原因,咬着下唇,静静地等答案。
“他是与不是,只有他的生母最清楚吧。”东方暗夜如是答。
我讨厌他的永远的模棱两可,可正是这样于应答中的谨慎与聪慧让东方暗夜的话比平常人更为可信。
可是,“死人不能说话。”燕悍离的娘亲已死,那是不是就永远没有办法知道真相了呢?!
挑起眼,看我,目光也不可思议般平静,东方暗夜慢慢地说:“人们,都习惯于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真相如何,其实并不重要。你站到一定的高度上就会明白,有时候无所谓真相,亦无所谓黑白,只有二个字,输,或者赢!”
哦,如此是吧,受教了!
我讨厌听大道理,无论它有多正确,不合我意就不会想听。
眸子转到他腰间的箫上,伸了手去解,他向前一步,方便我的放肆,我的唇能触到他的衣服,滑滑料子,解了箫,竟不想吹,伸了手,抱他,整个人将脸埋在他的双腿之间,我坐着,他站着,形成极暧昧的姿态。
我很难受,心里一直好难受,但哭也哭过,死也死过,现在也极力挣扎着努力,实在觉得没有什么再能解压的办法了,可心里的难过是真实的,月色如水,将一切翻了出来,让我无所遁形。
我闷闷地问:“以前喝了酒,现在可以醉吗?”
“以前的痛,现在能哭,以前的酒,当然现在也能醉。”东方暗夜声音含着淡淡的怜惜。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善解人意,又怎么能这样不解人意!张了嘴,想咬他,和彼子一样露出尖尖的利齿,东方暗夜突然托住我的头,身子蹲了下来:“傻掉了吧,什么地方,你也敢乱咬。”
我眼睛早就叭叭的掉下来,喜欢装英雄的不是我,我只是个喜欢以弱势人的女孩子,轻泣:“难受,心里好难受。”伸手,拿了他的大手,放在我的脆弱胸口,轻求:“用力点,用力点捂着,好吗?”
东方暗夜看着我,背负月光的她只有二只深黑晶莹的眼:“是不是我用力了,它就是我的。”
我的心,早就给了人,就算现在被退回来,也是碎的,不过完整的,这样的心,亦有人要吗?
东方暗夜在这个时候不再装天聋地哑,说得清楚明白:“我要你。你知道,一直都要。”
这么高傲的男人,这样热切的表白,让我有一些受宠若惊!
我知道的,我也很高兴,
但,
我不要!
我垂下眼,彼此都冷下去,只有月光,仍然静泻!
我只是想撒娇,想找个强大的人解决我的心伤,想流泪,想倾诉……但,却不想付出什么?
我的心很小,分出去就回不来。一个失了心的人好可怕,那滋味我尝过一次,永世不想再尝。
我已经想得清楚明白了,不管那人是为了什么原因伤我,甚至,非常有可能是为了保护我而那样做,我们之间,都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了。
这一点和我东方暗夜很想,早早聪明想过一切可能原因,亦可以理解可以原谅,却没有办法当这事没发生过。
伤害已经造成,琉璃已经破碎,粘合得再天衣无缝,我们都知道裂痕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