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李家军已是一派大乱,程咬金自是不会放过这等痛打落水狗之良机,咆哮如雷般地便率部向李家军冲杀了过去。
“不要恋战,向东撤,快撤!”
就李家军的战斗力,哪怕是正面对决,都不是华军的对手,更别说在这等暗夜遭突袭的情况下,只要被缠上了,那就断难有丝毫脱身之可能,对此,李渊显然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根本不敢接战,厉声大吼了一嗓子,拨马便狂逃不已。
李渊父子以及众心腹亲随的坐骑都是良驹,冲刺起来,速度自是极快,可其余骑兵座下的战马却没那个能力,更别说李建成手下那些光靠着两条腿逃命的步兵了,哪有可能摆脱得了华军精锐骑兵的追杀,很快便被冲得大乱,人马互相践踏之下,死伤者不计其数。
“呜,呜呜,呜呜……”
逃,疯狂地逃,饶是背后惨叫声震天响,李渊也不敢回身去救援己方之溃兵,只顾着拼命打马向东狂奔,这一逃就足足逃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已然微明,眼瞅着通往苇泽县的山道就在不远处,李渊紧绷着的心弦不由地便是一松,然则没等他喘上一口大气,却听一阵凄厉的号角声暴响中,一彪骑军已从山道中冲了出来,当先一面铁血大旗上赫然绣着个斗大的“秦”字!
“秦琼在此等候多时了,尔等还不早早下马受擒!”
李家父子一夜狼奔豕突下来,此际身旁也就只剩下三百骑不到,就这么点残兵败将,坐拥八千精锐骑兵的秦琼自是不屑急战,率部拦住了山道入口之后,便即跃马横枪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完了,完了……”
望着对面的华军铁骑规模如此之庞大,李渊的心顿时便沉到了谷底,心灰意冷之下,斗志全无半点,也就只剩下呢喃的份儿了。
“父皇莫急,待女儿去杀了那将!”
李渊倒是认命了,可有人却是还想着拼死一搏,这不,随着一声柔和而不失英气的声音响起中,一员女将已策马冲了出去,赫然正是李渊的三女儿平阳公主!
“丽儿……”
这一见平阳公主突然杀了出去,李渊不由地便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张口便是一呼,可随后便不知该说啥才好了的。
“秦琼,某乃平阳公主是也,可敢与吾一战?”
平阳公主一身武艺颇为了得,可要想凭此去冲击华军八千铁骑么,那根本没半点的可能性,为此,她自是不得不耍了把激将法,打算来上个擒贼先擒王。
“秦某槊下不杀妇孺,尔退下,换人来战!”
一见平阳公主是女子,秦琼自是不愿跟其争锋,一摆手中的长马槊,满是不悦地便拒绝了平阳公主的邀战。
“堂堂大将军,连某一女子都斗不过,也敢自称英雄,可笑可怜可悲!”
平阳公主当年在关中可是纵横群盗之中,合纵连横地掌控了李仲文、向善志等诸路豪雄,不单武艺过人,口才也很是了得,这会儿见秦琼不肯出战,立马便用话语进一步挤兑着。
“尔既是要寻死,秦某成全你!”
张君武之所以一直不曾将秦琼当方面大员用,不是因为秦琼武艺不行,也不是因为其不忠心,而是因着秦琼性格上有缺陷——吃软不吃硬,义气当头之下,很容易被人坑了去,这不,平阳公主只这么一激,秦琼果然怒了,眉头一扬,厉声断喝了一嗓子,便即策马冲出了本阵。
“杀!”
平阳公主乃是女中英豪,看似身子柔弱,可性子却是极为刚强,哪怕明知秦琼勇猛无敌,也自无丝毫的惧意,打马便冲上了前去,双臂一振间,手中的长马槊便已若闪电般直刺秦琼的胸膛。
“找死!”
这一见平阳公主不单敢跟自己对冲,居然还敢抢先出手,秦琼登时便怒了,大吼了一声,手中的长马槊也自如闪电般地攒刺而出,枪速明显比平阳公主要更快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