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莫慌,常某来也!”
战事虽是处于胶着状态,可李大亮的形势却已是不妙至极,连接了单雄信二十余招下来,李大亮已是双臂打颤不已了,若无意外,只怕最多再有个十数招,便是必死之局,好在此际常达终于率部赶到了战场,大老远望见李大亮被单雄信杀得个狼狈不堪,常达自是不敢坐视,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率手下五千精锐骑兵便冲进了混乱一片的战场之中,纵马如飞地便向单雄信冲杀了过去。
“全军撤退!”
见得华军援兵已到,单雄信便知己方攻占华军南大营的希望已然落到了空处,心中不禁大为的失落,可也没辙,只能是先紧着连出数枪,逼得李大亮不得不拼死防守,而后纵马便往边上一冲,一摆手中的长马槊,厉声下达了撤军之令,只是他自己却并未急着逃走,而是跃马横枪地领着百余亲卫骑兵迎向了高速冲来的常达。
“啊哈!”
这一见单雄信只带这么点兵马杀来,常达登时便怒了,咆哮如雷般地冲上了前去,奋起一枪便直取单雄信的胸膛。
“铛!”
常达这一枪倒是凶悍无比,枪方出,枪啸声便已勃然大作了起来,只可惜他遇到的是单雄信这等勇将,这一枪虽算是威猛,却明显不够看,只见单雄信猛然一夹马腹,原本就快的马速陡然间便更快了三分,人借马速,只一挑,便已将常达的枪势格挡到了外门,再一振腕,借力往前一送,寒光闪闪的槊尖便已递到了常达的咽喉处。
“噌……”
常达根本没想到单雄信的槊法竟会是如此了得,待得惊觉不对,槊尖离他的咽喉也就只剩下两尺不到之距了,当即便被吓得浑身汗毛倒竖不已,慌乱间紧着一低头,总算是躲过了被挑杀当场之下场,可头盔却是被单雄信一枪挑得飞上了半空。
“哎呀!”
眼见情形不对,常达哪敢再战,忙不迭地重重一点马腹,惶惶然地便往斜刺里逃了开去,他这么一逃不打紧,紧随其后的千余骑兵可就倒了大霉了,愣是无人能挡得住单雄信的单骑突进,生生被其一人击穿了骑阵。
“单雄信在此,何人敢来战我!”
杀出了乱军之后,单雄信并未就此撤走,而是咆哮如雷般地在战场上往来冲锋,将散落在各处的郑军将士一一救出,纵横来去间,竟是无人敢跟其当面硬撼,愣是被其从容率残部撤回到了城中……
“撤,全军撤退!”
就在单雄信所部败退回城之际,李靖率主力终于赶到了西门,而此时,兵马看似众多的郑军其实已然处在了下风,近九万之众愣是被华军六万兵马压着打,若不是王世充率骑军在后方督阵,早就已是力不能支了的,待得李靖所部杀到,郑军彻底乱了阵脚,无数的乱兵四下乱窜,再没了先前誓死拼杀的勇气,一见势不可为,王世充也自不敢再战了,但见其一拧马首,率手下两千骑兵便往城门方向狂奔了去。
“追上去,给我杀!”
今日一战可谓是打得窝火已极,秦琼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一见郑军要逃,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大吼了一声,率部便在后头穷追不舍,直杀得郑军溃兵死伤惨重不已。
“快,关城门,放箭,放箭!”
回头望见秦琼势若奔雷般地率部急冲而来,方才刚策马奔逃到了城门附近的王世充登时便急红了眼,一边拼命打马冲进城门,一边厉声地便嘶吼了起来。
“嗖、嗖、嗖……”
早在率部出击之前,王世充便已在城头上部署了三千余的弓箭手,以掩护后方,这会儿听得王世充有令,城头上的弓箭手们也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家溃兵,乱纷纷地便全都松开了扣在弦上的手指,刹那间,两千余支雕羽箭有若倾盆暴雨般向追袭而来的华军骑军暴射将过去。
“撤!”
连冲了两次,都被城头的乱箭给逼退了回来,秦琼也自不敢再强冲,只能是将怒火倾卸到了那些来不及撤回城中的郑军溃兵们头上,率手下骑军往来冲杀个不休,当即便吓得那些毫无斗志可言的溃兵们全都惶急地跪在了地上,战至黄昏,这场郑军掀起的突袭战终于以华军的大胜而告了个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