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将第一队队正斩首示众,着令第一队残部并第二队继续向前,敢有后退,皆斩!”
见得华军的先头部队一个照面便被击溃,城头上的薛延陀将士顿时便轰然狂呼了起来,一见及此,孟武的脸色可就难看到了极点,恼怒已极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句森然的命令。
“嘭、嘭、嘭……”
孟武既是下了死命令,奉命出击的华军投石机部队自是不敢稍有迁延,很快便又重振旗鼓地向前推进,结果么,不出意外,再度遭到了城头十二架守城弩的集火攻击,再度死伤三十余人,只不过这一回华军并未就此崩溃,而是趁着守城弩来不及再次上弦的空档,拼命地推着残存的二十余架投石机向前冲,很快便赶到了离关城一百五十余步的距离上,迅速地分开部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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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有了那二十余架投石机在前方吸引敌守城弩的火力,华军后续投石机部队很快便蜂拥而上,五十余架投石机依次摆开,仗着装填迅速以及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与城头守军展开了对轰,只可惜因着投石机的准头之故,打得虽是热闹非凡,效果却是差强人意,哪怕后续华军又陆续往前补充了二十余架中型投石机以及六架重型投石机,却还是不免被守军压制得极惨,从末时一直激战到了申时末牌,华军损毁的投石机已多达七十余架,却只击毁了城头六架守城弩,击毙的敌军更是少得只有六十余而已,而反观华军一方,却付出了近七百名将士的伤亡,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华军都处在了绝对的下风。
“鸣金,全军后撤两里安营!”
望着前方狼藉的战场,孟武的脸色已是黑得有若锅底一般,没旁的,别看伤亡似乎并不算大,可那都是苦心训练出来的投石机部队,器具的折损倒也就罢了,以华军强大的后勤转运能力,很快便能补上,然则能熟练操纵投石机的士兵要想补充起来可就难了,他手下的投石机部队拢共也就只有两千余人,这才两个时辰不到而已,就这么折损了近三成之多,孟武的心都已在滴血了,实在不愿再这么损耗下去,尽管不甘得很,却也只能是无奈地下了收兵之令。
“传令下去:着即将关前剩余的守城弩都搬到后城来,另,各部加强警戒,以防南蛮军夜袭!”
见得华军狼狈退去,城头上的薛延陀将士顿时便暴出了一阵紧似一阵的欢呼声,不止是普通士兵雀跃不已,一直猫在城门楼上观战的夷男也自满脸自得的笑容,当然了,得意归得意,他却是断不致就此忘形了去,挥手间便已紧着连下了两道将令……
军都山属燕山山系之尾,与太行山系相连,或许是受两大山脉的挤压之故,山体较为破碎,既有高耸之大山,也有不少山间之低谷盆地,个中最为出名的自然属居庸关所在的军都径,而往北还有着白河、潮河等冲击出来的谷地,北齐时期,高洋为稳固幽州,征调了大批民壮,修筑了北齐长城,将居庸关与秦长城连在了一起,个中每逢谷地大多设有烽火台以及堡垒以为守御之用,唯独距离居庸关七十余里开外的一处无名小峡谷却仅仅只设了烽火台一座,却无屯兵之城堡,甚至那座烽火台连个名字都没有,究其原因,一是此处地偏道窄难行,二来也已靠近了长城,在长城原有戎守之军的情况下,此处自是无须再设屯兵之城堡了的。
若是往昔,无名烽火台根本无足轻重,也没太多的战略价值可言,毕竟长城屯兵所在的城堡离此也就三里左右的距离而已,然则对于此际的华军来说,此处却是最关键之所在,原因很简单,薛延陀军兵力有限,根本就不曾在秦长城上屯兵,仅仅只是在无名烽火台处派了一什兵以为警戒,当然了,说是警戒,其实防卫却远谈不上森严,这不,三名黑衣蒙面人都已在城墙下方转悠了好一阵了,轮值的几名薛延陀哨兵愣是不曾有所警觉,依旧在叽里呱啦地闲扯个不停。
“报,禀将军,烽火台之敌无备,两人位于台顶,另有两人沿城墙来回巡视,其余人等应是都在台中酣睡。”
三名黑衣蒙面人借助着草木与暗夜的掩护,在城墙下观察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而后便即交叉掩护地退回到了七弯八拐的谷底中,将敌情报到了孙盛处。
“好,按计划动手,记住,不得让敌点燃烽火,若有闪失,定斩不饶!”
尽管数日前便已侦知无名烽火台的守御情况,可待得听那名侦查哨如此汇报,孙盛的眼中还是不禁掠过了一丝的激动之色,紧着便下达了出击之令,旋即便见二十余名全身夜行衣靠的华军特战营将士飞快地从山弯处冲出,几无声息地向里许开外的城墙处摸了过去,飞快地在烽火台下分成了三组,一组以小巧的手弩瞄向了烽火台的台顶,另两组则猫腰潜行到了烽火台的两侧,彼此间飞快地打了几个手势之后,便见这两组士兵以叠罗汉的方式搭起了人梯,将四名尖兵送上了城头,而此时,正自来回巡视的两名薛延陀士兵恰好正行进了烽火台中,根本不曾察觉到死神已然临近。
两名哨兵一边低声拉呱着,一边漫不经心地从台中行出,这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台外的景象,就见两旁突然各闪出了一名黑衣蒙面人,齐齐用一只手捂住哨兵们的嘴,另一只手则高速一挥,涂满了黑漆的匕首便已急速划向那两名薛延陀士兵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