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受死!”
陈正安的突围行动倒是果决得很,只可惜他的运气明显不太好,这才刚冲出不多远,就见薛万彻已率千余铁骑狂飙而来。
“杀!”
尽管不认得薛万彻是何许人,可一见着薛万彻那魁梧的身材,陈正安的心头便不禁为之一沉,只是到了眼下这般地步,他也只能是鼓勇冲上前去了,只听其一声大吼之下,手中的长马槊已若奔雷般暴击了出去,直取薛万彻的胸膛。
“呸,米粒之珠,也敢放肆,给我死!”
陈正安倒是情急拼命了,只不过他的武艺本来就只是一般般,这会儿心慌意乱之下,枪速虽也算快,可枪势却是寻常得很,破绽多多,在薛万彻这等勇武大将眼中,显然不值一提,只听薛万彻不屑地骂了一声,手起一枪,便已准确地将陈正安的枪格到了外门。
“哎呀,啊……”
枪势被破之下,胸前空门已然毕露,陈正安登时便慌了神,怪叫一声,脚下拼命一点马腹,便打算拨马向斜刺里逃将开去,反应倒是很神速,只可惜早在薛万彻的预料之中,但见薛万彻一声断喝之下,双臂猛然一个前送,原本便快的枪势陡然便更快了三分,没等陈正安再度做出反应,锋利的槊尖已毫不客气地捅进了其之胸膛,又从后背透了出去。
“扑通!”
薛万彻就一大杀胚,又哪会在意陈正安哀嚎得有多凄惨,双臂一振间,便已将陈正安拖离了马背,再用力一甩,倒霉的陈正安便已被甩得横飞上了半空,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鲜血狂喷之下,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的……
“吹号:命令各部即刻向东南转进,撤!”
混乱一片的战场中,陈正道所部算是唯一能在与华军的对抗中取得上风的,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其所部在华军的顽强反击下,所占的优势并不算太大,然则压着华军在打却是不争之事实,只是这等状况并未持续多久,随着后方大火冲天而起,江淮军的军心士气瞬间便跌落了谷底,眼瞅着情形不对,陈正道自是不敢再战,趁着尚能勉强把握战场主动权的便利,第一时间便下达了撤军之令。
“追上去,休走了贼军,给我杀!”
先前一战中,段德操一直被江淮军压着打,可谓是憋屈到了极点,好不容易熬到了却月城火起之时,他又岂肯让陈正道所部就这么轻易遁逃了去,也自顾不得天黑雾大,率部便死死地咬住江淮军的后队不放,追杀得倒是凶狠异常,只可惜先前华军的阵型已被冲散,这会儿段德操所能集结起来的追击部队兵力着实有限得很,缠杀了掉队的一股江淮军溃兵之后,便已追丢了陈正安所部。
“大都督快看,城中起火了!”
相较于各处战场而论,冯惠亮所部无疑是最迟发现却月城有变的,此无他,皆因华军的火炮一直在冲着其所部的纵深不停地狂轰乱炸着,一团团的火光腾空而起中,竟是掩盖住了远在五里开外的大火冲天,直到一名亲卫偶然间回头发现了不对,一声惊呼之下,冯惠亮这才猛醒过了神来。
“该死,快,吹号,撤,向东南方向撤!”
华军有备的情况下,江淮军的冲营本来就不可能取得甚突破,冯惠亮对此也自心知肚明得很,之所以拼命地与肖正南所部冲杀个不休,仅仅只是为了掩护水师的夜袭而已,可眼下水师那头尚不知进展如何,自家的老巢都已要玩完了去,到了这般田地,冯惠亮又哪敢再战,就算他想,已被城中火光惊动了的众江淮军将士们怕也没甚斗志可言了,无奈之下,冯惠亮也只能含恨下达了收兵之令。
“擂鼓,追上去,杀光贼子!”
近半个时辰的鏖战下来,华军尽管占据了上风,可其实自身的伤亡也自小不到哪去,肖正南早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一察觉到江淮军要逃,自是不肯善罢甘休,一声令下,率部便展开了狂猛的追击,直杀得冯惠亮所部死伤惨重不已。
“大都督勿慌,陈某来也!”
江淮军大多是步卒,尽管已在疯狂的逃窜之中,可却架不住华军骑军众多,当真是一路逃一路死,这都还没逃出两里地呢,全军上下已然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可就在此时,却听一声暴吼响起中,甩脱了段德操追杀的陈正道已率残军从旁冲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