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西楚的局势,她早已了然于胸。
秦家太子妃已死,但宫中还有一位秦氏贵妃在,势力仍然不容小觑。半个西楚朝堂仍在秦家手里,也难怪皇后如坐针毡了。
自然,皇后也有她的底牌--谁叫她的肚子争气,生下了西楚皇帝唯一的儿子呢!
母凭子贵,只要冯恩甫平安无事,皇后的地位便永远坚不可摧!
眼见皇后面露忧色,罗青桃也便跟着微蹙了眉心:“秦阁老弄权,妄图谋夺西楚江山,偏偏宫中秦贵妃……”
“不许乱说!”皇后大声呵斥道。
宫女和太监们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罗青桃继续道:“如今确实是多事之秋,偏偏皇上和太子都病着--大梁是不肯安分了,偏偏羌族似乎也有些蠢蠢欲动!军中的事,我或许还能搭一把手,可朝政上我却是一窍不通……唉,若是太子能快点好起来,咱们也便不必在这儿发愁了。偏偏他又……”
“他又怎么了?”皇后紧张起来。
罗青桃露出为难的神色,许久才叹道:“本来说是好了的,可是……唉,鬼医的话,我也不是十分明白,只知道是东宫里的哪个丫头闯了祸,现在太子那里似乎不太好……”
“什么叫‘似乎不太好’?”皇后吓得脸色都白了。
罗青桃迟疑着,似乎不敢细说的样子。
皇后等得急了,干脆便把梅影叫了过来,细细询问了一番。
然后,她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
罗青桃只管低头搓弄着衣角,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皇后心烦意乱,不知不觉地把手中的帕子扯成了一块渔网。
罗青桃露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道:“太子如今也不小了,身边没几个人伺候其实挺不像话。我本来还想把那个丫鬟封作良娣,可是鬼医说,以那女子的血入药,太子或许能好得快些……”
皇后立刻叫道:“那还等什么?她既然敢勾引太子,就该承担后果!别说以她的血入药,就是以她的心、她的肝入药,她也该乖乖地献出来!”
罗青桃忙赔笑应诺,又补充道:“鬼医还说,太子病中犯了大忌,伤了根元,最好以丹药辅治。可是‘炼丹’这一项,只怕极不容易--朱砂、铅粉、黄丹、砒石这些东西都寻常,最麻烦的是要以阴日阴时所生处女之心头血入药。这、这简直是……”
皇后没等她说完,已急冲冲地打断了她的话:“以西楚之大,难道找不出几个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吗?本宫这便叫人去找就是!”
罗青桃慌忙称“是……”
皇后又吩咐小宫女传令在西楚境内寻找最好的炼丹师,又叫人把库房中那尊悬胎鼎搬了出来,并许多材料一起送进东宫去。
罗青桃面露喜色:“太子福泽深厚,又有皇后娘娘这般用心,必定吉人天相。”
皇后叹了一口气,重新抓住了她的手:“如今太子病着,里里外外还要你躲帮衬一些--你在军中有威信,你的话,皇上不敢不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