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施名医试了一针,绣花针又细又软,穿一针都困难至极,这一张皮还要穿上十八针,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少施名医放下针线,笑道:“小姐不是戏耍小生呢吧?”
“是。”林孝珏斩钉截铁道,招招手叫来两个丫鬟:“你们也练。”根本不去看他。
少施名医悻悻然又捡起猪皮。
少施氏在一旁看大侄子蹩脚的针线活,心里着急,道:“我试试?”
少施名医将器具教给她,缝了一针就扎手了。
她摔着手指看向林孝珏:“这个怎么这么难?”
林孝珏拿过周四手里的器具,亲自示范,飞针入走薄绢,十分流畅。
其实也不用她示范,她这手艺一大早就演示过了。
少施名医道:“我何时能学到小姐那样?”
陵南低头忙着,心道:“希望小姐练他个三四年,免得他赶上小姐。”
林孝珏看着他,淡淡一笑:“其实,若你用过,十日便可,当年我学,就是十日之内,缝了八十一块,猪皮。”
这么短?陵南蹙眉。
少施名医这少施氏这才露出笑容,要是要等个几年,那就不学了。
少施名医道:“小姐是女子,小生是男子,小生定要比小姐学的快才行。”
林孝珏笑着点头,表示认同。
两个丫鬟头低的更低了。
到了晚饭时候少施姑侄才离去,带走了林孝珏的一套用具,留下缝的破败不堪的猪皮。
林孝珏和两个丫鬟收拾小桌上的残局。
陵南小声道:“小姐,真让少施名医这么快就学成了?小姐应该多为难他一下,少说也要缝个一千张。”
林孝珏笑道:“这八十一张,都够他缝半年的了。”
陵南一顿:“可小姐不是说十日便成吗?”不解的看向小姐,小周四也眨巴着眼睛。
林孝珏呵呵笑:“我若是半年,他怎么肯,五日无夜的练呢?他不肯练,手就不会疼,他的手不疼,我的气怎么消?”
两个丫鬟掩鼻而笑。
陵南道:“小姐你怎么这么坏?可少施名医过几天缝不过去,早晚会发现蹊跷,到时候怎么办?”
桌子收拾干净,林孝珏将桌子放在墙边不挡人的地方依着,拍拍手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看向两个丫鬟:“他能发现什么?我确实是十日内,完成的,他完不成只能说明他资质愚钝,与我何干?”
“……”陵南想了想:“小姐果真是十日内完成?那他为何做不到?”
林孝珏摇摇头走向她:“你们跟我来。”
三人一同进了卧房,林孝珏将放置工具的小箱子打开。
两个丫鬟好奇的看着。
林孝珏问陵南:“你打开过没?”
陵南点头:“和周一一起收拾过?”提起伤心的人,马上就后悔了额,怕小姐伤心。
林孝珏摇摇头:“那就说明。你不仔细。”说着拿出一个布卷。放在桌子上展开,平铺之下就可以看见,有许多针插在上面。
林孝珏找出一根放在光下。同时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这针比绣花针要长,最大的不同是,针头是弯的。
陵南和周四都很好奇的看着小姐。
林孝珏往自己的手背上比量着针头,笑道:“看出来了吧?这个钩可以挑起皮肤。还不会伤人,更不会自伤。很简便。”
两个丫鬟睁大了眼睛。
陵南笑道:“我知道,小姐告诉我们的是用绣花针,其实根本不是,要用这样针头是弯的才行。难怪我这手扎的都成筛子了还是缝不好。”
林孝珏点点头,将针放回布包里。
“这是在无锡时,找人打的。在京城,都没人知道。”
陵南看着自家小姐。别有深意一笑:“小姐,你真是太坏了,我还以为小姐从不撒谎,急的我,我就说骂,跟少施家的人,还讲什么信用。”
林孝珏呵呵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不撒谎。”
现在说这句话已经没人信了,两个丫鬟笑的更加开怀。
晚上月上中天,院里看守的人都去休息,自然兰君垣就是时候出现了。
揭开屋顶的房瓦,用线吊着,放下一个纸包。
林孝珏接住打开来看,她要的东西都有,连辣椒也齐了,还是红的,仰着头看向房顶上的人,这些日子都是闻其声不见其人。
房顶的破洞刚好能映出一个人,兰君垣穿着夜行衣,好在此刻脸露出来了,正在看她笑,桃花眼微弯,嘴角裂到最大。林孝珏好似听见泉水滴答的声音,笑问道:“你冷不冷?”
兰君垣拎拎衣领:“里面穿的厚,没事。”
林孝珏道:“那你岂不像个,狗熊一样?”
兰君垣转转眼珠,笑着点头。
林孝珏道:“要下雪了,你不要再陪我。”
兰君垣笑着说好,然后轻轻将揭开的瓦片放回去:“省着露雪。”
林孝珏心道:“长此以往,这房子会塌。”收回视线,将纸包放到书案上。
房顶又恢复到了铜钱那么大的小孔,林孝珏坐下来,提起毛笔在砚池里蘸了蘸,突然停下来:“你怎么还没走?”
房顶兰君垣的声音带着轻快:“下了我再走也不迟。”
林孝珏嘴角提了提,低头去写字。
兰君垣过一会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林孝珏头也不抬,一边写一边道:“尽孝。”
尽孝,给谁啊?兰君垣心中好奇,无意一句:“不会是给林大人吧?”
林孝珏依然写字,只是嘴角带着笑意,道:“差不多,是林老太太。”
兰君垣声音明显带着惊讶:“这话从何说起?”
林孝珏呵呵笑:“怎么?难道我就不能,孝顺一回?”
“在林府是不能了。”
林孝珏听他调侃,又是一笑:“好吧,那我就告诉你,真相,至于这真相嘛,确实要尽孝,林老太太病了,我准备,亲自下厨,孝敬她,一盘酥白肉。”
兰君垣听她说的认真,再不敢戏谑,小声道:“咱们这么久都忍了,你不是要下毒药死她吧?那万一被发现了,罪名可就更大了。”
林孝珏终于停下笔,眨眨眼睛道:“我真的有,那么彪?”
兰君垣让她问的乐了,想想道:“我也揣测你不会下药,可不明白啊。”
林孝珏笑着低下头,又开始书写,吕雉传三字写好,才道:“你就等着吧,过些日子,我就要一举成名了。”
就怕是臭名昭著。
兰君垣这么问她都不说,直得作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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