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之后她会被皇上封为公主。
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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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公主就是皇家的人,皇家人自然人脉广。
能请到傅山也就没什么说不通了。
众人听了一阵艳羡,同时有人还有些后悔,因为他们也有机会拜入永安公主门下的,不过抹不开面子又不愿意得罪薛世攀。
那人懊悔之际又问了一个问题:“可是公主殿下不是教你们学医吗?为什么还请傅山先生来讲课?”
是啊,如果当时她说是学理学,还有大儒做老师,肯定入门的人会很多。
白梓岐笑道:“这有什么矛盾的吗?我们不光要学理学,公主还教我们学易经,先秦诸子,两晋玄学,学理学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奇怪吗?
你们只是大夫。
如果这些都学,那还是什么大夫,明明是饱学之士。
众人议论纷纷,多有不信,当然傅山都请来了,还有一些人是十分相信。
白梓岐看着下面一个挨一个的人头有些好笑,道:“我们公主说了,医非神圣不能,知识学到上面就是想通的了,很简单。”
医非神圣不能,就是没有足够好的学问,就别当医生。
可有足够好的学问谁去当大夫?
当大官多好。
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如果照白梓岐所言,那永安公主岂不是学问非常好?
好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毕竟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一个人生命有限急了,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学问?尤其是永安公主据说才十七岁。
白梓岐的话真是谁也不信,简单,怎么会简单?十年寒窗苦,若是简单就不会说苦了。
白梓岐料想到众人会有如此反应,所以一脸淡然,不再多加解释。
不过他没有注意,在靠着院墙离他稍远的地方,有四个穿着儒衫的青年正围着一个目光精明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听了他的话却是连连的点头。
问白梓岐话的少年显然已经成了众人的先锋,学子们乱了一会就安静下来,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句话,就红着脸道:“傅先生讲的好吗?”
就像是有人想吃别人手里的食物,流着哈喇子问对方,好吃吗?
正常有点大量心思的人就会说你尝一尝。
不过白梓岐是点着头:“讲的好。”
众人:“……”
因为之前没有跟随林孝珏学医术,众人都不好意思要求到里面听讲,读书人嘛,都有点节气。
白梓岐的话说完,外面就渐渐冷场了。
白梓岐一笑,撩着袍子就要进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白兄,进来可好?”
白梓岐回头一看,一个身穿青色锦袍的男子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他们相仿年纪,对方五官不见得多么出众,但是眉宇间的笑容,难以掩饰他颇为自信的傲然。
曾几何时,他还只算是个眉清目秀的书生,现在已经是官老爷了,气质当然不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昔日的好友杨泽文。
不过自打他拜入林孝珏门下,对方就没联系过他,应该说放榜之后对方就没联系过他了。
白梓岐拱手一笑:“杨兄,好久不见。”
杨泽文身后跟来四五个青年,都是儒生打扮,他指着那些青年道;“这是我的一些好友,听说傅山先生在府上讲课,他们能否有幸去听一听教诲?”
白梓岐道:“当然可以了。”
杨泽文听了很高兴,道:“我就是以咱们之间的关系,你不能拒绝我吗。”然后回头看着跟过来的人:“没有骗你们吧?想听课很容易的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颇为自得。
附近的学子都对他投来敬佩的目光,对他身后的人当然也很是羡慕。
白梓岐站在台阶上还是淡淡的笑。
这时候一个身材很瘦弱的人慢慢举起手,怯懦道:“我对傅山先生十分仰慕,能去听先生讲课吗?”
众人嗤笑一声,仰慕就能去听?
以为你是谁?
跟谁有关系吗?
台阶上的白梓岐像是答应杨泽文那样的,一笑,点头:“有何不可。”
嘘……
众人大哔。
一个人带头,就会鼓足其他人的勇气。
众人开始争先恐后:“我也很仰慕傅山先生啊,能去听先生讲课吗?”
“有何不可?”
白梓岐来者不拒。
众人高声喝彩,击掌相庆。
这让杨泽文好没面子,他以为他做了官,又认得白梓岐,这才可以带人进去听课。
现在竟然都可以。
他有些恼怒的看着白梓岐:“这么多人,你家院子里放得下吗?”
这里有二百多人,非要放下,也放得下,但是由于部分院子是后院,是林孝珏平日来居住的地方,跟他们活动的地方分的很清楚。
白梓岐一笑,回头对田管事道;“把先生讲课地方的那面墙拆了,任谁都可以站在不远处听课。”
拆墙?
就为了让别人听课,拆自己家的墙?
众人再次大哔……
如果这样,可能就不止是这么几个人来听课了。
理学不是考试的学问,不是死记硬背,不是四书五经,是能让人明白事理的学问。
平民百姓也可以听。
宅子的墙破了
里面的山水亭台全部暴露在外人眼中。
真是山幽水静,亭台雅致,十分宜人,在这种地方读书,就算考不上进士都甘愿了。
傅山坐在临水的风也亭中,拿着羽扇,侃侃而谈。
他的坐下,有十八张案几,那是人家宅子里的学子特有的待遇。
其他来听课的人,没准备的只能站着,离着近的到底可以般一张小杌子,坐着听着。
“心,一心也,理,一理也,至当归一,精一无二,此心此理,实不容有二……本心就是理,学习的目的就在于发现本心,只要切己自反,便无需向外去求,因此,哪怕是大字不识一个,也可以堂堂正正在天地间做人。”
这话说的没什么错。
十八张案几的分两排,第二排第二个位置,一个面容清丽无双的少年认真的记录着傅山的话。
她边写边想,这些话她都听过,是母亲讲给她的,傅先生讲的理学不是程朱理学,而是祝九渊的心学,难怪能在山西自成一派,跟许文馨是不同的。
这人因是坐在低着头,所以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然以她特意的气质,熟悉的人一眼就能把她认出来,她就是好多人都在寻找的林孝珏。
病人不看了,她在自己院子里女扮男装,来听傅先生讲课嘞,又有谁能想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