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出现了大面积腐坏的烂肉,那一张她用两魂七魄换来的皮囊,居然已经损坏殆尽,并且她的那一缕虚弱的魂还时隐时现的,好似马上就要从肉体之中飘出来。
难怪,虚于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见我愕然的盯着她,碧晴立即底下了头。
“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害的,是你们害我的,我就算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碧晴怒吼着。
虚于冷冷一笑:“就你那一缕残魂,还能做的了什么鬼?”
“我要见流年,我要见他。”碧晴一把拽住我的裤腿,大声的说着她最后的请求。
“我也想见他。”我的鼻腔中好似有一股酸涩的感觉在蔓延。
“不看到流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碧晴固执的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虚于眯着眼眸看着碧晴:“既然你不说,那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虚于抬起了手,他的手心之中有一股子黑气在一点点的散发出来。
碧晴惊的瞪大了眼眸,又伸手扯住我的裤腿:“当年的事,只有我知道,要是虚于杀了我,那你就永远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碧晴是吃定了我,会帮她。
只是她不知道,没有了白流年,我对一切都看淡了,如今就是要去那万峡深谷赴死的,若她不说,我也没有心思劝她把过往说出来,因为,没有了白流年,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我没有吭声,将目光转向了海面上。
这海水湛蓝,只是,寒风却如刀子一般落在我的脸上。
“去死吧!”虚于一声吼,便要下手。
碧晴眼见威胁我没有用,立即大声喊道:“我说,我说!”
“白流年当初爱上了我,决定带我远走高飞,所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引忆”么?”
既然她想说,我希望自己听到的都是实话,而不是谎言。
虚于立即点头,示意立在一旁的邪师去拿。
这“引忆”之前给白流年用过,这种符纸只要烧了之后化在水中让对方喝下,那么,对方说出的都会是实话。
虚于接过那符纸,烧在了瓷杯里,摇晃了一下。
碧晴抗拒的摇着脑袋,连连向着身后挪动着身体,根本就不愿意配合。
虚于也利落,一步向前,一把掐着碧晴的下颚就将那符水给碧晴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
碧晴剧烈的咳嗽着,想要把这符纸给吐出来,不过此刻已经来不及了。
她侧过身,努力的干呕了几声之后,身体便开始微微晃悠,最后直接就倒在了甲板上。
不过,她跟白流年不同,白流年是直接就昏睡了过去,可是碧晴却是睁着眼眸,好像还有意识。
我走到她的面前,开口问道:“当年,为何会是你在函谷等他?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碧晴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那种笑容里藏着的是抑制不住开心和得意,不过,她的眼睛却是空洞洞的看着正前方。
“你是阎世子妃,和地府有婚约,跟他本就不可能,明明得不到的东西,非要跟我抢。”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空,仿佛那阳光一点都不刺目一般。
“你找人换了脸对吧,把经过告诉我。”我直接打断她的话。
她嘴角的笑容渐渐的变淡,最后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痛苦。
“你被安排,与那阎世子完婚,因为反抗被囚闺阁之中,让我给流年送一封信。”碧晴缓缓的说起了当年的事。
我与阎世子是从胎里就是指腹为婚的,也正因为如此,地府与幽冥多年来和平共处,并且,我与阎世子自小就相识,在外人眼中是青梅竹马,最好的一对儿。
原本是打算过了及笄之年便要成婚,但,因为我是千家唯一的孩子,是幽冥的少主,所以被送出去学习蛊术与术法,历练一翻。
先是小小年纪就在蛊寨里当了圣姑,后又被送往了青门,一直小心翼翼的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数月才回一次幽冥,为的就是不被人发现。
在青门待满一年,本就要被召回,完成婚约。
可谁知道,在那居然喜欢上了其他男人。
碧晴被幽冥派出找寻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白流年,并且,数日的相处,她居然也喜欢上了白流年。
用碧晴的话来说,那就是,我不要的东西,她为什么不能要?
就算是主仆,她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白流年打算带我离开,而我,却被碧晴给出卖了,幽冥派出的使者将我“请”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