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走了过来急问:“你喝了厨房那碗粥?”
“我回来看到有碗粥,刚好饿了,就......”
“你喝了?!”
“嗯......”
我知道这样很冒犯,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不等她问,我就捧着她的脸,摸着她的额头问:“你现在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师妹脸红,站起来生气地推开我:“你干什么?!”
我百般为难不知道怎么解释,但见师妹的脸越来越红,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我就知道药效开始发作了。
她扭扭捏捏地喝斥我:“你......你别以为,师傅、师弟,还有......大师兄,他们不在......你,你就可以,乱来......我,我一直只当你,你,是我爹,没有别的,别的意思......”我对这个“爹”的身份也早有预料,只是她亲口说出来后,还是让我好一阵心痛。
师妹就像是醉了一般,又大喊:“真的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我被现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小贱人说这毒烧药只需要一刻时间就可以夺人性命,也就是师妹只有十几分钟的性命了?
突然师妹扑了过来,抱着我哭。
“爹!”
“我不是你爹啊!”
“爹你不要清儿了?”
药效猛得出奇,难怪说一刻时间就可以烧死人,现在师妹已经烧得神志不清。我摸着她的额头就觉得滚烫,再这样下去师妹真的会烧死。我连忙将已经烧得神志不清的师妹横抱起来,冲到她的房间将她放到床上。她在床上不停喊爹的时候,打了一盆凉水拿了一条毛巾进来,敷在她的额头上。
师妹拉着我的袖子,流着眼泪。
“爹,为什么你不肯理清儿,为什么呀?”
“爹......清儿好想你摸我的头,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只摸小师弟,不摸清儿了?”
“爹......清儿,好喜欢你,你......喜欢清儿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已经无法发声,喃喃欲语就像在说梦话。
凉水根本无法抑止师妹额头的高温,就算背着师妹去见鬼医先生也来不及了,这路途就要走十几分钟。
再这样下去,师妹真的会死的。
不要啊。
我宁愿谋害大师兄的事情被揭穿,就算我被处死也没关系,就是也不忍看到师妹受到一点的伤害。
该怎么办?
对了!
我慌忙将纳指拿出来,用灵识扫视里面的空间,在零零杂杂的物件里面找到了一颗泛着金光的丹药,正是昨天大师兄濒死想吃下,却被我踢开的大还丹!
我忙将大还丹从纳指中取出,将师妹扶起,趁她还没有昏迷之前将大还丹塞进师妹嘴里。见她迷迷糊糊的不愿吞,在她耳边温声劝道:“乖,将这丹吞下去,明天爹带你出去玩。”
这样说果然有用,师妹听话地将大还丹吞了下去。我让她躺回床上,不停地用凉水毛由给她擦脸敷额头。忙碌紧张了两刻钟,终于师妹额头上的高温消退,气息也恢复正常,已经是沉沉睡去。大还丹果然是神药,若不是有它,今天师妹非得被我害死。想想自己差点做了一桩不可挽救的蠢事,我连搧了自己几巴掌,后怕得不禁哭了出来。
哭过后一直守在师妹床边寸步不敢离开,不时伸手摸摸师妹的额头看还有没有在烧,不知不觉已经坐在地上头靠着床睡着。
睡得迷糊中听到有人叫唤我。
“阿一。”
睁开眼睛一看,是师傅。
油灯不知是被风吹熄还是油枯竭了,昏黑的房间里房门半掩,师傅在我睡着的时候走了进来,蹲在我的面前,一双猫眼在黑暗中异常通透明亮。
“阿一?”
“师傅......”
“你哭了?”
我抬起手擦了擦眼睛,湿湿的,可能是梦里哭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没有胆量将实事说出来,只是说:“师妹发烧了。”
“哦。”
它跳到床上,走到枕头旁用手心的肉球按在师妹额头,一会后师傅收回肉球回过头对我说:“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今晚让为师来照看清清。”说罢,它卷缩在师妹枕边尾巴轻抚着师妹的脸。
我点了一下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即将关上门时还是不忍地回头再看了一眼床上的师妹才叹着气将门关上。
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如师傅所说,没有勇气离开这生活了十四年的水镜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