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将手机扔到炕上,我换上牛仔裤,从衣架到把风衣取下来,又随手把盘起的头发散下来,抓过炕上的手机,从抽屉里拿了些零钱,我便匆匆跑到客厅换鞋。
“你干嘛去啊?”老娘惊讶看着我。
“妈,你熬点米汤吧,我去把程清那丫头弄回来!”我俯身将靴子的拉链拉上。
“又喝多了,哎,这个程清也是,总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也不正经找个男朋友……”老娘一边抱怨,一边往厨房走去。
“妈,我走了!”我打开防盗门快速往电梯口走去。
深圳的十二月,深夜的风还是冷得有点渗人,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站了好一会,都没有出租车经过,我有点急了。
程清这丫头,虽然平时爱笑爱闹,朋友多不胜数,一个月三十天,至少有二十三天是在各种酒吧,KTV里度过的,但真正把我拉去救场毕竟屈指可数,想必她也是逼急了。
她某次酒醒后,我就她的生活方式痛心疾首的指责了她一番,她靠在炕头笑嘻嘻的说,没办法,我只有广结善缘,才能纳四方财源。
我余怒未消,狠狠的骂了她一通,她收了笑容,半晌才低着眼睑,淡淡的说,弯弯,你以为我成立一个工作室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深圳有多少象我这样名不经传的设计师,要想揽活,就得喝,喝不下去也得喝,喝吐了继续喝,或许哪天喝死了,就解脱了吧。
她说这番话时,电脑里放的音乐是徐小凤的一首老歌,她唱到:道路段段美好总是血与汗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