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看着不请自来的慕容歌,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怎么,七小姐何时这么爱管闲事了?听说之前还为青菱那小贱婢说过情,七小姐和她相熟?”
“熟不熟有什么要紧?”慕容歌老神在在的往椅子上一坐,眼睛盯着地面,手指轻敲扶手,并不去看刘管家带着怀疑的眸子:“我人微言轻,为她说话不过是看不过去罢了,后来不是也没什么作用不是吗?这府里,向来是刘管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时有我慕容歌说话的份儿了?”
顿了顿,慕容歌忽然直直看向刘管家,眼神相撞,不闪不避,眼里跳动着芒光:“只是也奉劝刘管家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做事情还是留点余地的好。今日不得势,不代表明日不得势,结的怨多了,夜半恐见鬼!”
“刘管家说对吗?”
刘管家何时见过这样的慕容歌,一改往日隐忍懦弱的形象,如此咄咄逼人,隐约之中居然有慕容大人七八分的傲骨,仿佛慕容大人就在眼前一般。
他不自觉放低了语气,态度也由之前的轻蔑变得稍稍正视了一点:“七小姐何意?我并非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那青菱和胡三斤皆是近期以来与我儿子有过摩擦的下人,我命婆子查过青菱的身子,她已非完璧之身,且行踪有异,又曾偷偷进过我儿住所,我怀疑她有何不对?”
“哦?”慕容歌轻笑了一声,嘲讽意味更浓:“像刘管家说的,那青菱就是被你儿子糟蹋的受害者?缘何你不为青菱做主,将你儿子送官查办,却私自动刑,将青菱等人抓起来严刑审问,这不是贼喊捉贼是什么?”
刘管家总觉得今日的慕容歌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气势,对就是气势,明明才15岁的小丫头片子,怎么比一个二三十的成年人还具威慑力,尤其那一双眼睛里的萧杀之气,让他都隐隐招架不住,不由自主说道:“我儿是谁,丫鬟糟蹋就糟蹋了,还要低声下气向她请罪不成?如今我儿下落不明,那丫头又有充分的作案嫌疑,我拿她问问天经地义!”
“这话,刘管家也敢当着我父亲的面说么?”慕容歌深知,这旧府里的老人个个眼高手低,倚老卖老,也唯有慕容复和大夫人能吓唬他们一二,就利用慕容复的威慑恐吓于他:“若是我把刘管家的所作所为传信于我父亲知晓,不知道父亲该作何反应?刘管家最是了解父亲为人的,该是知晓!”
何止知晓,简直如雷贯耳。
慕容大人最讨厌有人借他之势仗势欺人,一旦被知晓的话,不只府里呆不下去,就是性命也堪忧!
胆寒让刘管家一时忘却了慕容歌卑微的身份,忘记了她如今就算写了信也寄不出去的事实。
他只怕被慕容歌一语成戳,于是浑身不自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