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偏偏,虞幼薇就在这件小事上和他卯上了。
下车的时候,她没有说话,低头解了安全带,一推门,一个字都没有说,直接下了车。
按照以往,战行川说什么都会追出来,就算是不道歉不解释,也会拉着她,不能让她就这么走掉。
然而,战行川只是看着她走进公寓的大门,就发动起车子走了。
从公司开到易华山,吃了饭,再开到河堤水岸,来回的路上就花了好几个小时,接下来再开回家,还要近一小时,他是一直全神贯注地在开车的那个,战行川自然觉得有些累,唯一想的是赶快回家休息,所以也就不想费神去挽留虞幼薇了。
虞幼薇转身的时候,刚好看见战行川的车子调头离去。
她死死地咬住下嘴唇,站在原地,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羞辱。
奋力地仰起头,以免眼泪夺眶而出。她已经很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因为她比任何的同龄女人都清楚,眼泪不能解决任何实际的问题,只能证明你的无能和脆弱。
不管是坐在宝马车里,还是坐在自行车上,她都不想哭,她只想笑,做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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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行川疲惫地换上拖鞋,他本以为,刁冉冉在卧室里补眠,不是说刚怀孕的女人都很容易累,所以会整天睡不够,没想到,她居然在厨房里和张姐一起学煲汤。
“尝一口。”
她喜滋滋地端来一碗汤,战行川生怕她端着碗走不稳,连忙放下东西过来接。
“凉一会儿我再喝,回来之前吃过了。”
刁冉冉“哦”了一声,再看看他的脸色,忽然问道:“你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
战行川一惊,自己难道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吗?!
他很不解,因为向来都是只有他能够看清楚别人的情绪,这还是第一次他被人看出伪装的心事来。想到这里,战行川不由得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确定与平时没有区别,于是更加疑惑了。
“我胡乱猜的。”
她在他的身边坐下来,小手摸向他的眉心,小声嘟囔道:“别总是皱着眉头,特别的丑。知不知道刚认识你的时候,我第一烦你嘴巴坏,第二烦你皱眉头。”
战行川闭上眼睛,露出淡淡的笑容,这一点他倒是从来不知道呢,她居然还讨厌他。
“没办法,再讨厌,你不也嫁了吗?”
刁冉冉笑着捶了他一下。
“我有事和你说。”
他犹豫再三,还是把王静姝在电话里说的事情,和刁冉冉复述了一遍。
她听得都快呆住了,因为无论如何,刁冉冉也完全没有想到,几天前自己还和战行川商量着把父母接回来,几天后,居然就从国外传来了公公身患癌症的消息。
“你、你怎么回复他们的?”
隔了几秒钟,刁冉冉才找回来自己思考问题和发出声音的能力,声音沙哑地问道。
“我说让我想想。”
他平静地回答道。
她不禁有些急,动容道:“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何况,我不信你不明白肺癌晚期意味着什么!就算我们有钱,也未必能够彻底击败死神,肺癌如果真的发展到了晚期,真的是挺不了多久的!你在这里多拖延一天,你爸爸死在异国他乡的可能就多了一分啊!”
虽然刁冉冉只在婚礼上见过公婆一面,第二天他们就匆匆飞走了,但她对公婆的第一印象却不错,毕竟大家没有深入接触过,还没有机会产生过什么矛盾。
所以,刁冉冉是本能地在劝着战行川,不想他以后可能会后悔。
“死在异国他乡”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战行川,他骨子里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传统的,包括战家的人都是。家族中有不少人都是在发达之后都漂洋过海,去国外生活,不过,大多数人也都会在上了年纪之后回到中海来颐养天年,落叶还是要归根。
“他……真的会死?”
他喃喃地说着,记忆里,战励旸依旧是个高大威严的中年人,一直扮演着严父的角色。十几岁以前,战行川甚至有些畏惧他,后来他长大了,敢和他抗衡了,但是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深埋着一份属于少年的敬畏。
却不想,一眨眼的工夫,时光老去,那个男人竟然命不久矣了。
“冉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战行川流露出一丝茫然的表情,无助地看向刁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