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讷听不下去,走上前,一把拉住她,将她向外推。
“威廉,送我妈下楼!告诉保安,以后没有预约,不许任何人上到我这一层!”
听见命令,站在走廊里的威廉立即半哄半劝地将乔夫人拉扯到电梯里,然后飞快地按下电梯按钮,马上带她下楼。
“你!你翅膀硬了!居然赶我走!”
乔夫人气得脸色煞白,只能用力甩开威廉的手,把头扭向一旁。
好不容易,办公室终于恢复了安静。
两个人全都尴尬得要命,特别是乔思捷,就好像当众被扇了耳光一样,局促不安,他完全说不出话来,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冉习习解释清楚。
最后,还是她先开口:“我知道,这些和你没关系,我也不会往心里去的。只是,乔夫人的提议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我……我接受不了。”
说完,冉习习无奈地看向乔思捷,微微垂下眼睛。
事实上,在母亲说出刚才那番话的时候,乔思捷其实是有一点点期待的。虽然那种可能只有万分之一,可假如冉习习能够点头,对他来说,亦不失为一种上天的恩赐。
“你不要理会她,她现在因为我不结婚的事情,有些神经了。”
乔思捷叹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就要开会,这个会议十分重要,他不能缺席。抱歉地看向冉习习,他只能先送她下楼,两个人本想聊一聊的兴致,此刻早已经荡然无存。
“我还是再等几分钟吧,我害怕……”
她一脸为难,生怕乔夫人还没走,在公司的楼下堵着自己。
“那也好。”
正说着,威廉一头是汗地回来了。
“走、走了,我看着乔夫人坐上了车,应该是走了吧……”
威廉满脸后怕地说道,一想起临走的时候,乔夫人脸上那恶狠狠的表情,他也不禁感到有些恐惧,双腿不自觉地发软。
这也难怪,乔夫人一直怀疑,作为乔思捷的助理,时刻跟随,日夜相伴,威廉其实根本就是他的性伙伴,至于所谓的助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所以,她自然会将儿子迟迟不愿意结婚的部分原因扣在他的头上,觉得乔思捷是沉溺在和同性的肉|欲享乐之中。
“真的走了?”
乔思捷追问道。
“应、应该吧……除非她让司机兜了一圈,又杀了个回马枪。”
威廉擦着额头上的汗,喃喃道。
听了他的话,冉习习这才走出办公室,她谢绝了乔思捷亲自送自己下楼的好意,不想太张扬,被其他员工看见,说不定会更麻烦。
战家的司机一直在路边等着她,一见到冉习习下来,司机立即殷勤地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刚坐稳,乔思捷的信息就跟了过来。
冉习习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对不起。”
她有些失神,打了几个字,又删掉,重新打了几个字,还是觉得不妥。总之,磨蹭了一两分钟,冉习习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他。
想了又想,她还是问他:“你真的要放弃吗?我记得你说过,假如不能在有效期限内缔结婚姻,那份原本属于你的遗产就会被捐献。你……还在等他吗?”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乔言讷,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人。
这一次,乔思捷没有回复。
冉习习等了又等,依旧没有得到乔思捷的只言片语,她想,他大概是也在头痛,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在老人弥留之际,子女却各怀心思,各有算计。这种情况,无论贫富,在无数个家庭里,都是回避不了的现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