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记,我这不是捕风捉影,我这有一卷录像带,大家看看就知道了,这就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最好证据。”
说完,韦俊海也不等季涵兴和苏良世的同意,很快的从包里拿出了一盘带子,转头指了指提前放在墙角桌子上的一个放像投影机,市委宣传部的谢涛辉部长对说:“谢部长,你来放给大家看看。”
季涵兴副书记和副省长苏良世都一起的邹了一下眉头,张嘴想要阻止,但怎么阻止呢?今天就是来调查这两件事情的,做的太过似乎并不妥当。
华子建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了,考验他的时刻到了,他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但华子建没有颤抖,他很坚定的看着韦俊海,眼中喷射出了如刀的寒意。
这一意外的局面,让所有在座的人都紧张起来,特别是华子建的嫡系们,就在刚才,他们还大快人心的听着华子建对韦俊海的抨击,看着华子建一步步把韦俊海送进了死路,他们也都在幻想着韦俊海的很快消失,幻想着华子建的快速崛起,但现在,形势的发展太快了,又让他们有了惶恐和心悸,他们谁都不希望华子建和韦俊海玉石俱焚的结局。
会议室很静,只有放像机启动后丝丝的电流声,墙上已经打出了一块长方型的屏幕,接下来出现什么呢?
终于有图像了,不过奇怪的是上面并不是华子建,是一个土里吧唧的中年人正在和柳林市交通局肖局长的画面,就见两人坐在一个茶馆,那个土里吧唧的中年人对肖局长说:“真的扛不住了,你看看我,我这一根小手指都被剁掉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那些人凶的很,当初你说是韦书记让我在修桥的时候偷偷换下钢筋的,现在韦书记一定要保护我啊,我受不了。”
这肖局长也有点慌乱的说:“你坚持几天啊,说过的不要来联系我,给你了好几万元钱,你不会出去躲几天,韦书记马上要接待调查组,哪有时间处理你这事情,你放心的出去躲几天,等这里事情一了,我给韦书记说,一定让他通知公安局给你保护。”
那个中年人还是喋喋不休的说:“我要见韦书记,你们不保护我,我就去自首了。”
这肖局长恨恨的说:“你要这样做,你就去试下,看以后你能不能活着走出看守所,还把你不得了了,没我这几年的照顾,就你带那几个破人,你能揽到工程,这次就换了两天的钢筋,你一下就得了五万元,你还想怎么的?”
会议室现在真的更安静了,大家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就连韦俊海也张圆了嘴,半天合不拢去,他已经不再是害怕了,他只是感到不可思议,感到晕。
省委季涵兴副书记说话了,他看了一眼苏副省长说:“老苏,我看这调查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做了,我们回吧?”
苏副省长叹口气,有点可惜的看了一眼韦俊海,又沉重的说:“唉,走吧,我们先回去给领导汇报吧,调查组其他成员继续调查这两件事情的细节。”
两人说完都一同站了起来,其他人见这两位省领导准备走了,也一起站了起来,把他们送了出去,只有韦俊海一个人坐着,他还在想着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当华子建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华子建真的有点怜悯的看了韦俊海一眼,华子建知道,韦俊海彻底结束了。
当橙红色的夕阳洒在梧桐树上,斑驳的剪影在静静守望,夕阳将细碎的金粉洒在华子建傲然挺立的身上,形成了一道弧线,华子建站在自己办公室窗前很长时间,在他回身的一瞬,他深深的皱纹里刻下了哀伤二字。
他为韦俊海哀伤,也为自己哀伤,还有所有生存在这个权利场中的人哀伤,为什么结局往往是这样,为什么大家非要如此?很多问题让华子建的哀伤更加浓郁了。
华子建用力的长嘘了一口气,他努力的想让自己的情绪好起来,而后,他回过身来,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谢谢你,萧先生,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本来是不会成功的。”
电话的那头就传来萧博翰同样有点淡然的声音:“有难度,好在我几个最厉害的高手没有在上次你们的严打中落网。”
华子建就唇角就挂起了一丝微笑说:“你前天说办成以后有一个条件,现在你可以说出来了,只要不违背道德和法律,我都可以答应你。”
萧博翰似乎也轻笑了一声说:“我的条件就是:信任。”
华子建重复了一句:“信任?”
萧博翰清晰的说:“是的,信任,录像带我毁了,但不管我毁不毁,其实都是一样的,除非你对我的信任,否则既然我参与到了你这个行动,我永远都不会让你放心了。”
华子建理解了萧博翰的意思,不错,如果自己不能给他予信任,就算他还给了自己录像带,自己也会怀疑他是不是翻录一盘捏在手中的。
华子建看着远处的晚霞,淡淡的说:“我答应你这个条件。”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只有华子建自己知道,这个条件或者需要自己用一生的时间来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