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恙感觉心脏都跳得比平常缓慢,不禁苦笑出来,回神看见了床头柜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俊俏的小男孩,坐在老虎身上的照片。
小男孩的眼晶亮亮很无害的样子,可是只要仔细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是那种邪恶的坏。不用说,微恙就知道照片里的人是古晨小时候,不管平日里他表现的多么不在乎,其实骨子里仍旧是个邪恶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做出一些让别人都惊错的事情。
如果当初她不参加思弦邀请,或者是在席上表现的不那么沉默,亦或是没有拒绝他要帮她倒酒,是不是他就会像对一般女生一样对她忽略。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新来过,就像她曾经无数次后悔离开了墨深三年一样。人生就是这样,让你后悔,然后再告诉你后悔于事无补。
只不过她没想到古晨已然陷得这么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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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深了,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可越如此用笨拙的执著越会让两人只见变得无可挽回,撕破了脸,今后还能有什么交集呢?
正在思绪起伏的时候,卧室传来震动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微恙有些吃力的爬起身探索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声源竟是古晨遗留下来的手机。
她看了一眼,发信息的人竟然是萧北:“古晨,别做的太过火了。”
她讶异,北北知道她也抓了吗?可是为什么不来救她?还是她发的这条,根本跟她没有关系?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她心底泛起,她忽然就好想墨深,好想他能在身边。
墨深墨深,人家都说英雄救美,什么时候,我的英雄才会出现,我们会不会也有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曾听谁说过,被爱的对象既是病又是药,这种药使疾病缓解或加剧。
这个世界上太多东西是我们想要得到的,如果想要什么都能够得到,人类的各种梦想也早就实现了吧。
就比如在古晨的生命里,除了微恙,没有什么是他想要得到却是得不到的。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用这种极端的手法会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糟糕。
可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从来也都没有好过,他只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这个世界上还有像他这么爱她的人存在过。如果可以的话,在给全部的爱都放在墨深身上的时候,能不能留意点空隙放上他的位置。
从没有过如此失落的心情,古晨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客厅里,看着那些似曾相识的东西,忽而就觉得可笑至极。
喜欢的人就在房间里,可是他却不再有勇气走进去。
他的目的其实真的简单极了,只不过是想跟她做几天的情人而已,一起看电影或者是去海边散步。
没有人直到平常总是嬉笑的他,流连于花丛中的他,只不过是个从小缺乏关爱的人,只是希望能和普通人以样,得到自己的真爱,然后用心去呵护。
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场笑话,他的呵护从来都不是被需要的。
突然就不想在动一秒,只想静静的这么呆着,不想自悲,不想自嘲,不想做任何事。
最好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让痛苦不再扩散也不再延长。
忽而,客厅传来开门的声音,虚弱的灯光从外面照了进来。
萧北踏进客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古晨卷缩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那样的脆弱,像是被神遗弃的孩子。
而恰恰,他的确是被他心目中的女神给遗弃了。
她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他像小孩子一般,歪过身子,将头放在她的怀里,闭上眼睛,英俊的脸上满是疲惫。
“你妈妈很担心你。”萧北声音很轻很轻,“我一直以为你就是那种在情场上的纨绔子弟,今天听你妈妈讲了你的事情,才知道原来你也那么可爱。小时候因为害怕一个人在家,就每天哭哭啼啼的拉着妈妈不要上班,那个小朋友真的是你吗?不可相信。”
古晨声音闷闷的:“你是在嘲笑我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跟我妈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是她主动找我的。”萧北说,“我才发现原来我跟她那么像,都是那种心里想什么从来不说的人。其实你妈妈很爱你的。”
“哼。”
“你做的一切她都知道,也是她叫我过来看你的,她说你现在应该是有点憔悴了,并且难过的睡不着。我看了,果然如此。”她顿了顿,又道:“可是你这次做的,我也不赞同了,当初我们不是说好,只默默的喜欢她,只要她开心就好吗?为什么你这么控制不住自己?”
古晨情绪低沉:“我真的只是想要她陪我几天而已,你知道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之前,这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我以为她会对我有一点点感情的。”
“但是你还是失败了是吗?在不甘心自己为什么连一个喜欢的人都不能拥有了是吗?”萧北笑道:“人生很多事情本来就很无奈。就像我小时候直到上大学都没曾想过,原来我喜欢的会是女人。其实也不算喜欢女人,我只喜欢过微微,也不是一见钟情,就是她那副弱弱的样子让我又想保护,又想怜惜。”
“你从来都没跟她说过?”
“没有。”萧北说:“她那么单纯,我不想吓坏她。”
古晨抬头,表情邪邪的,“看起来你比我还惨,我总算有了心理平衡了。”
萧北横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呢?”
古晨嘴角一勾,“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睡在你怀里吗?”
“为什么?”
“你怀里有妈妈的味道。”
“你去死吧!”
“我说的是真的。”他一本正经道:“以前我交往过的女人,让我睡在她们怀里,都是心怀鬼胎,基本上都是想勾引我上床的。你就不一样。”
萧北瞟了他一样,哼道:“这算是在夸奖吗?可惜我不会说谢谢。”
“没关系。”古晨笑道:“不知道为什么,跟你说话,我的坏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这句话我听着喜欢,但是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千万别爱上我。”
古晨失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除了是女人,我实在看不出来你有哪里值得我爱的。”他修长的手在胸部上比划了一下:“你知道,我喜欢这样的女人。”
“是吗?还真是看不出来。我跟微微相处了那么多年,也没发现……”她也在胸上比划了一下,“她这里大啊……”
说到这个,古晨的脸刹时间又变了:“那个不一样。”
“是吧。”萧北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终是说:“把微微放了吧。”
古晨一愣,有些不高兴地说:“其实你来这里,就是想让我把她给放了吧。”
“那不然呢?你还真像关她一辈子么?”
古晨阴郁,不说话。
萧北叹息,很认真的说:“我知道你很爱微微,但是你要知道有些爱,只是自己的东西,而你真正能拥有的,也不过就是自己而已。既然注定得不到,何不留给对方好感,硬是要啊恨你,你心里才好过一点吗?相信我,微微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她的确把你当成她的朋友,只不过相对于别人来说,她不会像对待墨深那样的主动,你应该知道,爱人和朋友之间,终是有一定差距的。”
“知道了。”古晨从她怀里起来,声音却是有了些冷淡:“你先回去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萧北还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站起身,向门外都去。
“你不进去看看她吗?”他在后面提醒。
“不了。”
古晨勾唇,有些嘲讽:“是怕她以为你和我是一伙的?”
萧北转身,微笑: “也许吧,我不想像你那么傻,得不到就毁了所以可以接近的可能。”
古晨一怔,萧北径自开门离去。
黑暗的房间因为没有开灯所以依旧是黑暗的,古晨坐在地上,动都不想动一下。小时候总是觉得,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有被独占才叫拥有,可仔细一想,其实不管最后所爱的人有没有接受过自己,只要自己曾经爱过,在这份感情里,其实你也并不是一无所有。
当第二天,微恙睁开眼睛时,古晨正站在床沿边看着她,那样的姿势,似乎,他已经站了许久。
有那么一瞬间,微恙有些反应不过来。就那样直愣愣地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很淡,让她感觉很陌生,在她的记忆力,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古晨吧,褪去了表面的玩世不恭,像是真正的自己。
“回去吧。”他忽然开口,微恙,“祝福你跟墨深,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就当我们……从不认识吧。”
微恙终于回神,几乎是飞速的从床上下来,也许是没想到自己的力气都恢复了过来,差点被地上的毯子给绊倒。
幸得古晨眼疾手快,将她给抱住。
冰冷的手臂穿过她单薄的衣服刺痛了她的背。
两人近在咫尺,却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眼神摄住了谁的魂。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挣扎,只是呆愣的看着,像个傻瓜。
这一次倒是古晨先回过神来,将手臂收回,轻笑的说:“微微,再见了。”
微恙双手握拳,咬下唇瓣,最终说了声:“对不起。”
拉开门,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古晨苦笑。
那个时候古晨的心底在想什么,他忽然就想起,那一次,他请她吃饭被拒绝,他苦笑的说了一句:“小气的女人,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都不可以?”
其实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唯一一次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过的一次生日。
微恙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跑上23楼的,她甚至等不及坐电梯,害怕下一秒古晨就会冲到电梯里将她给抓出来。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她疯狂的按门铃,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永远不能了解她此刻的心情,就像她也不了解自己的心怎么会跳的那么快,头越来越沉重,终是在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眼前彻底的陷进黑暗。
墨深墨深,我好爱你
微恙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一段梦,梦里面有墨深,并且还用很轻柔的语气跟她说话。
墨深还是她最喜欢的那个样子,白衣衬衫,手腕处松松的挽起,在她认为,好像所有穿白色衣服的人都是天使,无论有什么不看过去的人看上去都纯洁极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闭上,头昏昏沉沉的,喃喃的说:“墨深,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
“我就在你身边,微微,醒一醒。”墨深的声音还是那么动听。
“你又骗我。”微恙嘴角有些无奈,“这一次我都不会上当了。”
“我骗过你很多次吗?”
“是呀,你骗过很多次,每次说话都不算数。”
“比如呢?”
“比如你说过什么都要跟我说,每次都没做到。比如你说要给我幸福的,可是你不知道我每天看着你那么辛苦,自己坐享其成还要更不幸福。”
墨深沉默片刻,又温柔的说:“微微,睁开眼睛,看看你眼前。”
微恙的眼睛像是又几千重一般,想睁开偏偏怎么都睁不开。
这样的情况,在她的梦里时常都出现过,就比如她小时候做梦有怪兽在后面追着跑,她越想跑却是站在原地不动,眼看着怪兽越来越近。
她闭着眼睛喃喃的说:“眼睛不听话,都睁不开,好累。”
她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攥紧的握着,然后渐渐的感受到什么东西在砰砰的跳动。
她好想睁开眼睛看看那是什么,可是眼睛真的好累,她用了好大的力气都睁不开。
像是着急了一般,她紧蹙眉毛,好用力好用力的想要睁开。
迷迷糊糊的……她好想看见了。
高挑挺拔的身影,白衬衫居家服简简单单的帅气,而那张绝对完美的脸,因为担心,比平常好要美丽上了几分。
隐隐的光影,照拂在黑亮光泽的短发中,那样的梦境就好像真实的一般。
微恙还没来得及分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就激动的跳起来扑到了他的怀里,也不管如果眼前的人只是她的幻觉,她会不会扑到的只是一片空气。那么用力的拥抱,小脸蛋准确无比的枕着墨深宽宽的肩膀,蓦然间无不温暖而安心。
下意思的低首看去,眼前自己的小手正被他的大手抓着,放在他左胸口的位置,原来刚才自己听到的砰砰声音就是他的心跳声。
她傻傻的看着,然后再抬起头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人,在清晨的空气中,眼前的人眉宇间干净的几乎透明,却也抹去了当年的冷淡,柔柔的看着自己的那双黑眸子,比阳光还要温暖的多。
微恙凝视片刻,又露出傻傻的笑颜:“还是我的墨深最好看。”
不回答她的傻瓜,墨深一手环抱住她,一手还是握着她有些冰冷的手问:“感觉怎么样?又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微恙简单的回答。
看着她已经傻傻的表情,墨深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弯着眼眸说:“终于清醒过来了吗?”
“恩……原来不是在做梦……”微恙的脸庞微微的羞涩,嘴硬着说:“刚才我说的都是梦话,你别当真。”
“可是有时候梦话才是真话,就像酒后吐真言一样……”何大翻译官故意很沉痛的回道。
微恙苦笑不得,凑上去,亲亲他单薄的唇,原本冰冷的身体终于找到了温暖的感觉:“墨深墨深,我好爱你。”
墨深没说话,只是逐渐在她腰间收紧的双手表示了他的心。
“我以为你不见了,着急了一天一夜,找遍了所有你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对不起……在你最害怕的时候,我没能在你身边。”
“没关系,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微恙仰起头看着他,表情很单纯也很认真:“墨深,我们把不好的回忆都忘记了好不好,你也不要问我这一天一夜究竟去了哪里。”
“为什么?”墨深皱眉问道。
“没有为什么……是我觉得没必要。”微恙伸手,将他眉宇间的皱褶抚平,“以后除了你,还有亲人,我再也不会胡乱相信别人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微恙浅笑了下,说道:“有些事情你不跟我说,是因为你爱我,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不能说的原因。我明白你在心疼我,所以我以后也会乖乖的,不再让你担心,我保证。”
墨深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说:“让你在我的身边都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很难受了。”
“千万不要难受。只要你在忙碌的时候多多注意身体,多多想我跟综综就足够了。”微恙温柔的抱住他,说道:“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已经不是那个你们眼中脆弱的苏微恙了,墨深,又什么烦恼,你都可以跟我分担好吗,别藏在心里,会憋坏的,我心疼。”
“嗯……”墨深无奈的微笑,“你不是脆弱,是很珍贵。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我就不问,好吗?”
“好……”微恙闻言收紧了手臂,很享受他身上的温暖,有些撒娇般的说:“老公,我突然发现能在你身边,这样被你抱着,叫你老公,真的,觉得特别特别的幸福。
再坚硬的百炼钢也敌不过小微微的绕指柔,只不过,此刻不问是一回事,事后去调查又是另外一回事。
像墨深这么谨慎的人又怎么会真的会对微恙消失了一天一夜闻而不问?
微恙其实也没昏迷多久,她醒来的时候恰好是刚到上班的时间,在墨深怀里呆了一会儿,她才看见墙壁上的时钟,心里虽然知道墨深这时候肯定不会去上班了,还是没忍住问一下:“你不去上班么?”
没想到墨深竟是说:“我这个时候去上班,是不是很没人性?”
她闷闷的笑出了声音,接着一阵咕咕的声响,她脸红了一阵,白了一阵。
墨深低润的嗓音道:“饿了?”
“嗯。”她点点头。
“想吃什么?我去弄。”
她没忍心,看着墨深隐隐的有些红血丝的眼睛,猜想这一天一夜他也许都没睡好吧。
“我想去外面吃,好不好?”
墨深自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你不累吗?”
微恙其实也没昏迷多久,她醒来的时候恰好是刚到上班的时间,在墨深怀里呆了一会儿,她才看见墙壁上的时钟,心里虽然知道墨深这时候肯
定不会去上班了,还是没忍住问一下:“你不去上班么?”
没想到墨深竟是说:“我这个时候去上班,是不是很没人性?”
她闷闷的笑出了声音,接着一阵咕咕的声响,她脸红了一阵,白了一阵。
墨深低润的嗓音道:“饿了?”
“嗯。”她点点头。
“想吃什么?我去弄。”
她没忍心,看着墨深隐隐的有些红血丝的眼睛,猜想这一天一夜他也许都没睡好吧。
“我想去外面吃,好不好?”
墨深自是没什么意见,只是: “你不累吗?”
她摇摇头,其实只是心上累吧,在被古晨禁锢的那段时间,她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了,醒了又睡了,此刻真正醒了过来,墨深就在
眼前,就算她有些累,也舍不得闭上眼,怕再睁开时,自己不过是做了场有墨深出现过的梦。
“那好。”墨深将她从被窝里抱了出来,“天气转冷了,多穿件毛衣。”
“啊?已经那么冷了吗?”微恙向窗外望了望,“可是呆房间里好暖和。”
“那是因为我开了暖气。”
微恙有些讶异,没想到才过了一晚上而已,就已经又这么冷了。
直到出了门,她才发现墨深所言不虚,一股凉意直往身体里钻,即便是她穿上了厚厚的羽绒衣,脑袋上还带了毛茸茸的帽子,都冷的直往墨深怀里钻。
直到上了车,开了暖气,才算好一点。
以前墨深也是知道她到了冬天,体质就有些偏冷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情况好像更加严重了。
“怎么这么怕冷?”他边开车,边问。
“我也不知道,以前就是这样吧,生完综综后就更怕冷了。”
墨深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紧,听着她本是很随意的话,心却有些揪起来,其实他们对彼此是不公平的,自己早应该回馈,却……是他太自私的习惯自我保护了,到了最后,越是想要对爱人好,却越是事与愿违。
车子已经在公路上行驶了,上班的高峰期已过,所以开的很顺趟。
“想去哪里吃?”
“嗯……让我想想。”微恙刚转头,就看见窗外一家KFC,心里跳动的厉害,扭过头就说,“我们去吃火锅吧。”她想大概自己后半生都不会再踏进KFC半步了吧。
他们去的火锅店,是全国有名的连锁店,此刻不是吃饭的时候,所以里面除了服务员,半个客人也没有。
又一服务员看见两人进来,刚想说,现在还没正式营业的,结果看见墨深的时候,想说的话立刻变成:“请问先生有几位?”
墨深简单的说了两个。
服务员就微笑着领路,“请往这边走。”
点菜的时候,微恙都能听见后面一声音:“不是这么早还没开门么?东西都没准备好。”
“你知道来的人是谁吗?何墨深翻译官啊!快!快去准备东西!”
微恙盯着菜单,幽幽的说:“要不是跟你一起来,说不定我这餐还吃不到呢!”然后看着挑眉的墨深,“我们家墨深魅力一直都这么大,该怎么办呢,好纠结啊……”
墨深睥睨的看了她一眼,“请问苏小姐你来这里到底是吃东西的,还是试探我魅力的?”
微恙呵呵的傻笑,忙低下头选择了几样自己平时都很喜欢吃的小菜,然后将菜单递给他说:“轮到你了。”
墨深对吃的一向不感兴趣,摇摇头:“你自己决定就好。”
微恙撇撇嘴巴,再仔细的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勾了几样便打算按呼叫器叫服务员。
没想到刚按下去,一个声音就在耳边出现:“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微恙下了一大跳,谄谄的将手里的菜单递了过去。
那服务员接了没走,倒是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笔记本对着墨深小心翼翼道:“何翻译官,我和店里几个姐妹都好喜欢你,请问你可不可以帮我们签个名?”
微恙抿唇,憋着想笑,看着墨深直接从她手里拿过本子,签了名。心想,没想到原来当翻译官也可以被人像明星一样崇拜啊。
看着那服务员开心的连连说谢谢,捧着本子跑了,墨深俊脸上颇为无奈,转头看见的便是微恙一手支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的表情。
“想怎样?”何大翻译官淡淡的问道。
“我突然发现,我们家墨深除了当翻译官,还能当大明星,还是会红的发紫的那种。”微恙很不要脸的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就当你的经纪人好不好?摸小手一万块钱,摸屁屁十万块钱,摸胸一百万……然后我就成富婆了,呵呵呵呵。”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的梦想是成为富婆?”墨深挑眉,语气装作很讶异。
“当富婆多好啊,什么事情都不用想不用做,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微恙还颇为一本正经的说:“不过我见过很多富婆都是肥头大耳的,虽然很有钱,可是长的太抱歉也会让人受不了。最好就是当那种又漂亮又有钱的富婆最好了。”
微恙浅笑,并不强烈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她白皙的脸蛋上镀上层迷人的柔金。
墨深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也是笑,不说话。
微恙反握住墨深的手,很满足:“昨天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还有多久才能抱抱你呢?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感觉昨天的一切好像都是一个梦一样,可是又害怕现在的我都是在做梦。墨深……你相信吗?从我醒来开始我就一直在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到现在,摸到真实的你,还是这般想着。”
“傻瓜……”墨深刚说完,就被她的动作给吓愣住了。
原本坐在对面的微恙忽而起身绕过餐桌扑在他的怀里,把他紧紧的抱着。那样的紧,几乎没有一点空隙,那是她最脆弱的时候才会做出的动作。
憨墨深没说什么,只是回手,同样紧紧的将她抱住。
微恙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有她那样的感觉,真的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在这世界上活着的每分每秒都想跟他呆在一起,害怕自己会发生什么意外,在茫茫的人群里,找不到他的影子会心慌。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感觉特别的孤寂。
微恙埋在墨深的怀里好久好久,服务员红着一张脸过来了,看见他们的姿势又白着一张脸走了。桌子上火锅的热气在沸腾,墨深也不叫她,只是那样静静的抱着她,任由她呆在自己的怀里,那样宠溺的姿态,就好象就算那般天荒地老,也无所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微恙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干巴巴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沸腾的很厉害的汤水说:“呀!怎么都上菜了你也不叫我。”那声音明明有强忍着,却还是能听出哽咽的痕迹。
其实墨深是很喜欢微恙能够大哭一场的,他知道她的胆子其实一点也不大,跟小鸟一样。可是去总喜欢逞强。
她不知道的是那样的她,被人看着有多心疼。
自从发生了失踪的事情之后,墨深本想让微恙辞职乖乖呆在家里,可微恙说什么都不肯,墨深只好作罢。其实公司是不缺人的,不过也不妨碍多一个人,他退一步的条件就是微恙必须在家里休息一个月的时间,目标是从九十斤增加到一百斤。
微恙一米六八的个子,九十斤实在是太瘦了。以前墨深并不在意,可在火锅店抱着她的时候才突然感觉她真的太轻了,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被风吹走似得。
微恙一开始呆在家里还会觉得有些新鲜的感觉,没事的时候擦擦桌子,抹抹椅子,或者是抱着客厅里跟影院似得电视机看电影,可是过了两三天,这样的生活就显得悠闲的过分了。
那天早上起来,照例的房间里已经剩下她一个人,她突发奇想想要去医院看看墨深的妈妈。
实际上她一直都很想去,可是墨深都不告诉她,他母亲究竟住在哪里,无奈,最后她还是瞒着墨深向程威打听的。
那天,程威跟屁虫一般跟着微恙去医院。
一路上,微恙都不理他,急得他在微恙身边转圈圈。
微恙还在生气呢,这个家伙明明知道墨深母亲的病情变得更严重的却不跟她说。说什么是墨深不让说的,可看着墨深一个人忙忙碌碌的,他这个当好兄弟的也真狠下的心。
“谁让你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跟讲。”微恙瞪着他,说:“我决定这辈子都讨厌你了。”
“别啊……”程威委屈极了:“真的是墨深不让我跟你说的锕”说什么一切都有他,不想让你担心。他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好意思不听。何况你为他做的是挺多了,他为你做点事情也不算什么啊。”
“什么叫不算什么。我为墨深做那么多是因为我爱他,没有想过要回报什么。比起他为了我这么累,我宁愿自己能够帮他分担烦恼。”
“墨深到底是积了几辈子的福。”程威撇嘴,“我怎么就没碰上一个对我这么好的女人?”
微恙气到好笑,回头看他:“那是因为你人品不行,上辈子做了太多对不起老婆的事情吧?”
“才不是,你不知道我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外表花心,其实内心专情的不能再专情。有首歌唱的号,叫什么什么,别看我丑但我很温柔?”
程威的玩笑直到进了病房门,才安静了下来。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微恙心里有些难受,将便当盒和水果篮放在桌上,柔声道:“阿姨,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