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响动引来越来越多的路人驻足观看,木相看了一眼越聚越多的人,一下子倒不知道要如何回她的话了。
其实东宫当日发生的事木相早就听下人细细禀告了,单单是听到‘催情香’三个字,他心里已一片雪亮--。
这个玩意是他远在西域的门生孝敬给他的,如今出现在闻香手里,可想而知道这出戏到底谁是幕后主谋了!
虽然知道是自己女儿不对在先,但就是因为此事牵扯到女儿的名声,所以木相才会声将事故意闹大,自动忽略闻香的罪责,转身将矛头对准到穆凌之身上,向圣上告状。
为了这点小事,梁王当然不会驳了他的意,只得叫来穆凌之训斥几句让木相出气,如此一来,当日参加东宫宴会的人都忌惮木相,再也不敢将当日之事传出去,更不敢联系到木梓月身上了。
此法,确实很好的封住了大家的口!
但眼下,见面前的人神情坦然的向自己讨要责罚,木相倒不禁为难起来--。
轻罚吧,不就间接承认自己之前小题大做;。
重罚吧,毕竟月儿只是嗑到了额头,如今都快好全了。当真重罚了她,传出去只怕会让人耻笑他堂堂木相执法不公,心眼狭小伺机报复!
正左右为难间,却见自家女儿与三皇子一同出来了。
穆凌之神情冷漠,冷冷的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如颜,只是短短几日不见,她已瘦得双颊凹陷,眼底乌黑,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吓人,明明跪在地上向木相请罪,可单薄的背脊却挺得笔直--。
他就知道,她心里从没屈服过!
心里不自禁的生出几分赞赏,转而看到她如今狼狈不堪的样子,深邃的眸子流露出几分不舍与心痛--。
她明明心里不承认自己做错,为何又甘愿来相府请罪?
铜钱一直陪着玉如颜守在相府门口,见相爷上前就是一脚踢翻玉如颜,心里很是看不惯相爷无风度的举动,但他又不敢出言袒护她,只得在一旁空着急,此时见穆凌之冷冷的眼风像刀子一样向他扎来,心里一凛,哆嗦着上前低声道:“主子,她硬来要,拉都拉不住,奴才奴才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奴才没有办好主子交待的差事,还请主子责罚!”
“本宫都记着,以后一起算!”穆凌之瞪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玉如颜背对着大门,并没有发现木梓月与穆凌之出现了,她清冷的目光定定看着面前一脸威严的木相,仿佛看穿了他心里的顾虑,心里不禁不耻他的虚伪--果然,有其父才有其女!
她面上平静无波,语气轻缓道:“不论相爷何种责罚,奴婢都心甘情愿接受,绝无半点异议,只是--”
清冷的眸光微微一闪,冷声道:“此事仍我一人所为,不关三殿下的事,还请相爷不要再怪罪殿下,收回圣上面前的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