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诀脚步稍顿,说:“出来。”
却也没有等夏侯笙,那一行离去的步伐生风。
咬了咬唇,她还是跟了出去。
逐渐走远了,宜王妃蓦然听见“封城”二字,险些没站稳,忧愁的叹道:“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
几人不约而同的想起十年前那事,纷纷闭口不言。
整个宜王府,都陷入了无限压抑之中。
……
陈云诺醒来的时候,双眼被蒙住,分不清是身在何方。
身上的大穴被封住,只微微动了动手指,就听见一个少女说,“姑娘醒了?”
只觉得马车颠簸的厉害,耳畔只余下马蹄声和风。
竟已经不在永宁城中。
“姑娘饿了吗,可要用些东西?”侍女在一旁问道。
“好。”她轻应了一声,车厢里几人反倒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真是一点也没有被绑的自知。
陈云诺靠着车厢坐起来,淡淡问道:“不知阁下要带我去哪里?”
车厢里一片静默,
片刻之后,才听得一个朗朗的男声,“姑娘觉得会去哪里?”
她扯掉蒙眼睛的黑布,灯火有些刺眼,忍不住眨了眨,看见对面端坐的高大男子。
夏侯坤。
说意外也不意外,他之前在车厢里一直没有出声,陈云诺也还是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存在。
不同的是,今日的他金尊玉贵,气势逼人。
同之前在永宁城里,见到那个不羁的瑞王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或许应该说,他们只是长着同样一张脸。
亦或是,夏侯玄?
手脚都被玄铁链子锁着,并不粗却重的累人,陈云诺伸手去拿案上的糕点果腹,不再同眼前的这人说话。
“不怕有毒?”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陈云诺淡淡一笑,并不答话。
说到下毒谁还能比得过长生谷主,而她正好是将离毒养出来的。
马车飞驰而出,其他几个侍女随从看着她,都是一脸见了鬼的神情。
“你在顾相心中,似乎没有我想的那般重要。”
他再次开口,目光落在她身上,探究而玩味。
一路连出数城畅通无阻,不知道是东临的防卫真的如此薄弱,还是她在顾诀心中真的不值一提。
“夏侯笙在你心中也不见得有重要。”
陈云诺吃饱了,伸了个懒腰,繁重的锁链让她忍不住秀眉微皱。
“何以见得?”
“若是她重要,玄帝怎会将她独自留在永宁城?”
她漫不经心的道破眼前人的身份。
夏侯玄既然已经离开永宁城,这事儿必然是瞒不住的,到时候夏侯笙所处的境地就十分之难堪。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会让他们做出绑她的举动呢?
“你知道我?”夏侯玄极淡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随即笑了笑,“果真冰雪聪慧。”
陈云诺凤眸微挑。
不过就是当年见过而已。
“爷,前面就到渡口了。”侍女上前,抬起手刀。
“打晕了头疼,我自己睡吧。”
说完,陈云诺真就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夏侯玄看着她,哑然失笑,“退下吧。”
长乐城里美人如云,大多都是水做的,温柔解意,柔情依依。
陈云诺却不同。
被人绑了,不知将去往何方,她仍旧想着该如何解决现下的问题。
比如说,肚子饿。
“夏侯玄,你再看,我就要误会了。”
她闭着眼眸,语调浅浅。
那人大笑出声,愉悦的说:“误会什么?自古英雄爱美人,千百年以来都是如此。”
“你是英雄?”
夏侯玄看着她没答话,车厢里静悄悄的。
陈云诺问完这一句,好像就睡着了。
来永宁的是夏侯玄饿不是夏侯坤,此次来访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不知道这些时日那些与他来往的,给西昌提供了多少便利。
夏侯笙要嫁顾诀,绑她倒不是不多奇怪的事。
为何又不直接杀了,要这样费心思的待她出境?
陈云诺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呼吸声逐渐绵长,就连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渐渐淡了。
混沌思绪逐渐将她淹没,最后余下:
顾夫人不见了。
顾诀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