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剪彩者若不止一人,秋紫云作为主剪者,她走在前面,在主持人向全体到场者介绍剪彩者时,秋紫云也是面带微笑向大家欠身或点头致意。
在剪刀落下的那一瞬间,万炮齐鸣,古乐响起,华子建没有去剪彩,他站在旁边看着那一片的沸腾,心中也是久久不能平静,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开始啊,真希望自己可以亲手把这繁盛一直延续下去,可惜,自己的时间也许并不多了。
剪完彩,舞狮队的盛情客串,还有歌舞队及魔术师的尽情表演等,或多或少反映了洋河县那有酒和古老的内涵和文化品味。
本届盛会期间,洋河县还将举办五指山庙会、新闻发布暨招商推介会、组委会招待酒会、万人品茶活动、茶叶及地方土特产品展示促销活动、茶叶质量评比、茶艺表演、大型演唱晚会和“茶乡放歌”广场演出、商贸洽谈和项目签约等一系列精彩活动。
目前,四方来宾云集洋河县,展开一系列商贸、文化、民俗、艺术交流等活动也全面展开,使大家尽情徜徉花海,沉醉春光,得到一个愉悦身心的全新体验。
洋河具有“雨洗青山四季春”的宜茶环境和“高山云雾出名茶”的独特地形,使绿茶具有无可比拟的内在品质。在华子建实施的新战略中,洋河县以旅游和建设茶业经济强县为目标,突出发展茶叶产业。已累计发展茶园12.4万亩,年产茶3513吨,产值3.5亿元,全县近5万农户种茶,从事茶产业活动的人数占全县农业人口的35%。
华子建一看时间都已经十二点了,和冷县长说了几句话,便走到委宣传部的谢部长的身边,瞅空轻声道:“谢部长,您看午饭,”委宣传部的谢部长看了一眼正在和别人交谈的秋紫云说道:“嗯,等我问问再说。”
他走过去,等到秋紫云的交流告一段落的时候,就适时地插进去,笑道:“秋书记,您看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先解决温饱问题?”
秋紫云呵呵一笑道:“嗯,这是个大问题,既然来到了洋河县了,那我们就品尝一下这里的河鱼吧。”
华子建也赶忙走过去说道:“秋书记,谢部长,我们这鱼庄味道是最好的。”
秋紫云笑道:“少吹,等吃了再说。”
冷县长也走过来道:“各位领导,那就下山吧,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鱼庄了,老板正在准备。”
秋紫云点头微笑道:“嗯,辛苦冷县长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冷县长忙不迭地道,心中十分激动。
离开了会场,他们就到了一家鱼庄,这里早就有政府办公室的人前来打理过了,一个很大的包间里,摆上了三张圆桌,大家按自己的职位,很快的落座。吃饭的过程中,气氛轻松了不少,主要是聊一些风土人文话题,华子建陪坐在一旁,不时地回答一下秋紫云或者其他人的问话。水煮鱼上来一大瓷盆,颜色鲜艳,把辣椒和花椒捞走后,就看到一片片嫩白的鱼在金灿灿的油里漂着,味道很好。
鱼是当地的草鱼,因为担心污染问题,鲶鱼是彻底不敢再吃了,一会又上来了许多烤鱼,用一个长方形平底锅端上来,下面还烘着炭。鱼被各种辅料埋着,满盘子辣椒干花生碎,锅底有一些浓浓的汤汁,很像火锅底料,那些辅材就裹在汤汁里,吃起来一半像麻辣火锅,一半像麻辣香锅。
中午也没怎么喝酒,不过大家对洋河县的鱼还是赞不绝口, 吃完饭以后,本来秋紫云是准备马上返回柳林市的,不知道谁提议要看看洋河的茶山,这到有点出乎华子建的准备,但华子建没有犹豫,立即就说:“如果各位领导不急着走的话,我们就一去去看看。”
秋紫云皱了下眉头,她说:“茶山应该很远吧,恐怕时间来不及。”
冷县长就说:“来得及,来得及,这樱桃沟旁边就有一座茶山的,要不大家就去看看,领导们天天喝茶,但只怕没见过真正的采茶吧。”
秋紫云一听,也来了一点兴趣说:“那就看看吧。”
一行的大队人马,就在华子建的带领下,很快到了茶山,谈笑着,在山前山后的转了起来。
茶园四季的景色不同寻常,最美丽的当然是在现在这样的春天了,当春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来了,它就会唤醒了沉睡一冬的茶树,茶树睁了眼后精神显得出类拔萃,从枝条上抽出一枝枝含苞欲放的肥壮的茶芽,茶芽外型呈圆形,叶底鲜红,轻轻贴近它,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那么多的茶叶,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不留一点儿空隙。珍珠般晶莹的露水在叶片上滚动,似乎每一片茶叶上都有新的生命在颤动啊!这美丽的茶园带给人们的是喜悦,是收获。
华子建今天陪着领导和媒体前来,看到这美丽的景象,他自己也被深深的打动了。
看完了茶山,他们又到茶叶加工点做了参观,在园区的各个生产车间,一群素装打扮的姑娘,正围坐在巨大的工作台前认真地精选着茶叶呢!这些茶叶,经过精心筛选后,分批送往加工车间进行严格加工、检验、包装……,最后销往全省、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后走进千家万户。
华子建却在这个时候被一群媒体给围住了,作为洋河县最高领导,作为这次活动的发起人,他不得不腾出一些时间来应对这各路而来的捧场媒体记者们,他耐心的一一回答着他们千奇百怪的问题,其中还有一些涉及到个人私生活的问题。
不过华子建没有像很多大腕那样,用一句无可奉告就来打发他们,华子建总是很小心的用诙谐的语言和艺术的语句,抵挡住了这些记者的穷追不舍,让他们感到无懈可击,当然了,他和大腕们不同,这样的风光不是可以经常远道的,而大腕们早就烦透了记者盘根问底的追问。
华子建却感觉很快乐,很新奇,他的心情也是惬意的,他希望借助这些媒体,让洋河在全省声名远播。
可是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华子建感到满足和兴奋的时候,冷县长却发起了对华子建又一次的致命攻击。
因为华子建让媒体围住了,冷县长就当仁不让的陪着秋紫云走在了前面,他给秋紫云介绍着茶山的情况,介绍着洋河毛尖的特性,但在一个空档之中,冷县长说:“秋书记,我觉得我们洋河县的旅游虽然成了主题,但其他的还有待加强。”
秋紫云就感觉冷县长这话中有话,她停住了脚步,问:“冷县长感觉那些方面还应该加强一下,不妨说来听听。”
冷县长笑笑说:“比如工业吧,就拿乔董事长那个化工厂来说,我们的指导思想就很保守了一点,昨天我专门问过土地局的领导,这个乔董事长的征地,只怕很难落到实处。”
秋紫云眉毛就杨了几下,她就感觉到了一种怒火在不断的涌动,她已经听出了冷县长的意思,看起来,华子建依然在和自己玩手腕,他在拖延,但拖延的背后他还有什么用意,这就很难猜测的。
秋紫云强压住自己的愤怒,用尽可能的温和语调,说:“那么你应该亲自抓一下这个问题。”
冷县长摇头苦笑了一下说:“我试过了,也尽力了,可是我还不够强大。”
他怕秋紫云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就把话说的更露骨了一些,矛头直指华子建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秋紫云在宦海多年,什么样的言外之意听不出来,秋紫云只是不希望在冷县长面前表现的过于肤浅,她不想马上就迎合冷县长对华子建的隐射罢了。
秋紫云没有在问什么了,她冷冷的笑了笑说:“没有谁能够强大到超越了所有人,权利在很多时候都是有制约的,你是这样,别人也会是这样。”
冷县长就不再说什么了,秋紫云的意思他也听出来了,那么毫无疑问的,下一步秋紫云就会对华子建的权利进行制约了,这正式冷县长希望看到的。
在对茶山参观完以后,秋紫云却对华子建说:“华书记,你坐我的车吧。”
华子建连忙收起走向自己小车的脚步,转过身来到了秋紫云的车旁,帮秋紫云打开了车门,看秋紫云坐了进去,自己关上门,有从车后到了另一边,打开后车门,和秋紫云并肩坐在了一起,前面自然是秋紫云的秘书。
看着车队缓缓开动,华子建一点都不知道就在刚才,冷县长已经看破了自己的延缓之计,并把它暗示给了秋紫云,所以华子建还满心欢喜的把秋紫云让他坐进自己的小车当成是一份殊荣在享受的时候,秋紫云说话了:“子建啊,你认为在官场,一个背信弃义或者靠阴谋诡计维持的人,他能够走多远呢。”
这话无疑让华子建从正在满足的云端一下子就坠入了寒冷的冰窟,华子建的心收缩在了一起,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秋紫云越是这样温言细语的说话,越才是她心里极度愤恨的标志,对这一点,华子建早就明了。
现在的秋紫云用这种语言对自己说出了这种含沙射影的话来,可想而知,她的心情是如何了。
华子建小心的回答说:“秋市长怎么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秋紫云淡淡的,声音不大的说:“因为我现在就遇到了这样的人,所以问问。”
华子建的心在继续的收缩着:“奥,这样啊。”
他没有去正面回答那个问题,他已经知道秋紫云在说自己,但为什么会这样说?秋紫云在今天一直情绪很不错啊,难道就刚才那一小会的时间,就有了变化,他就想到了刚才冷县长陪秋紫云的情景了,那个时候自己还在盲目的兴奋着,感受那些媒体对自己的追逐,现在想下,真是太过幼稚和愚蠢了,自己本应该寸步不离秋紫云,不给别人靠近的机会。
但现在已经悔之晚矣。
秋紫云并没有放过刚才的问题,这也是她的特性,当所有的伪装都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可以穿过迷雾,一眼就看出主题,她继续问:“子建啊,你还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呢。”
华子建回避不了这个问题了,他只好说:“这样的人肯定是走不远的,但我还想说一点,那就是要看看他的动机的意图,是不是这样,秋书记。”
当一个人被逼上了绝境,他也会反抗的,华子建在这件事情上处心积虑的想要维持住自己和秋紫云的那一段感情,但秋紫云这冰凉的话还是给华子建造成了过大的压力,于是,华子建就把问题的两个面展现给了秋紫云。
秋紫云冷笑了一声,她不想再表现的温和,她开始进攻了:“难道背叛还有什么好坏之分,你认为你是对的,你应该那样做?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也告诉过你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还清楚的指明了你未来的道路,你依然我行我素,狂妄悖逆,你到底想要什么结果?”
华子建也逐渐的被激怒了,秋紫云对华子建的怒斥,让华子建在司机和她的秘书面前毫不遮挡,他那长久被这件事情压抑的纠葛心理到了他能够承受的边沿。
华子建没有了胆怯和唯唯诺诺,他腰杆挺了一下,让自己变得高大一点,说:“我要的结果就是心安理得,就是对的起良心。”
秋紫云像是不认识他一样,转过头来看着华子建,看了足足有十多秒的时间才说:“你忘了我们身处在哪里,让你的心安理得见鬼去吧,我现在也不和你多说什么了,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要还是这样一副德性,我只能按乐书记的意思办了,那时候你不要怪我。”
华子建不想在说什么了,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在这半个月时间里,希望出现几个,哪怕就是一个想要到洋河县购买土地的客户,那么自己就把那块地从中间划出一块卖给他,让乔董事长拿不到一块完整的土地,造成一个既定的事实,至于自己,到那个时候也该离开洋河县了,但华子建现在没有什么沮丧,他反倒涌现出了一种少有的斗志,也许这就是他骨子里的那种倔强的天性还没有完全被官场打磨干净。
他们两人都再也没有说什么了,气氛有点尴尬,有点沉闷,坐在前排的秘书和司机,也在心中为华子建惋惜着,多好的一棵大树啊,可惜华子建以后再也不能坐在下面乘凉了,他们担心着华子建的担心,尴尬着华子建的尴尬,大气都不敢乱出了。
华子建送走了前来参加开幕式的所有领导,在这个过程中,秋紫云和华子建都没有显露出彼此的愤怒,他们还是客气的握手,客气的道别,但两个人的心已经离得很远了。。
送走了他们,华子建一点都没有闲下来,他还要应酬很多前来参观的客户,还要不断的给他们讲述自己对洋河县未来的展望和宏伟蓝图,很多客商都被华子建的构想所吸引,都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