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果然,华子建的调整顺利的就通过了。
李云中还有点惋惜的说:“华子建同志其实还是很有工作能力的,不过这样也好,放在新屏市去,把他的先进经验也可以传播到那里,新屏市很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现在华子建面对着这两个在未来将要作为自己顶头上司的人,他显得很客气和恭敬,不过这两个人却一点都不敢对华子建大意慢待,华子建的底细他们也多少知道一点,乐世祥虽然是要走了,但在官场,翻盘的事情比比皆是,没到最后,还是小心为好。
这个新屏市的市长全凯靖对华子建更是亲热,他早就听说过华子建的大名,当年华子建在洋河县和柳林市那也是风头出尽的一个人物,这个全市长据说上面很有点根基,到新屏市来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传说人家就是来镀金历练的。
但传说归传说,到底怎么样谁也说不清,这个全市长自己可是清楚,后台没有绝不行,但光有后台自己没有一点业绩也不成,来到新平市这么长的时间了,权利不用说,他根本就不是市委书记冀良青的对手,人家在新屏市多少年了,那盘根错节的关系让人望而生畏。
全市长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从书记冀良青的手上夺过权。
但说到业绩,他更是失望,不用人家书记冀良青的掣肘,他看到新屏市这个刁样早就没有了什么想法,这地方烂的,想要做点业绩真是太难太难的,要钱没有,要人都是刁民。
现在可好了,来了一个穷途末路的华子建,以后好好的利用一下他,让他帮自己弄出点动静来,也为自己有一天离开这里找个契机。
所以在大家亲热的握过了手之后,全市长又和华子建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反正那李副部长有冀书记陪同,自己就赶快先网罗下这个孤鸿野鬼再说。
大家晕摇摇晃晃的就到了会议室,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今天都来了,这不是在给华子建的面子,就他一个丧家之犬根本不值得大家如此看重,但李副部长就不相同了,他是没人愿意怠慢的,说不上人家有一天就扶正了,那时候在巴结就跟不上步点。
这个任命会开的一点新意都没有,老生常谈,华子建也经历过好多次这样的会议,也亲自支持过多次这样的会议,读读任命书,简单的介绍一下,在说一说客套话,上面的来人鼓励,下面的领导说欢迎,华子建自己说以后努力,这三舞两下的基本程序就走完了。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样的任命没有一点法律效应,每一个副市长那都是要经过当地人大的选举才能产生,可是问题在于既然上面已经任命了,你下面的选举就只能配合上面的意图,努力完成好这项工作,管他张三李四,秃头麻子,你必须把他夸成一朵花一样,最后选举成功,皆大欢喜。
所以华子建的职位全称应该是任代副市长,大家是不会这样麻烦了,一般都直接统称华市长,那个“副”字也是轻易的不能带的,除非一些正式场合,你下面的那个芝麻官敢在单独和华子建见面的时候叫他华副市长,哼哼,你自己回去把沟子洗干净,准备挨板子。
这程序一走完,当然就该宴会了,现在也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一行人就到了一个称之为竹林宾馆的地方,众星捧月般的把李副部长让道了包间最大的那张桌子的上手坐下,他的身边当然就是冀书记和全市长,以此类推,还有一个副书记,还有一个常务副市长,还有几个常委,今天这宴会说的是欢迎他的,但最后华子建发现,自己离上首座位还差了好远。
人大主任也是一个高大而肥胖的人,他那坐姿总像端着个什么东西,叫人看着都吃力。
新屏市的副书记姓的很怪,华子建一下就记住了他的名字——尉迟松,华子建想,也不知道他和隋唐演绎中的尉迟敬德是不是本家,那可是个勇武之人,看这个尉迟松不太像啊,因为他看着也还稍微的眼顺一点,带个金丝眼睛,感觉是有点文化人的样子,他很平静的坐在冀书记的下手,始终在微笑着。
常务副市长庄峰长得还算很普通,表面感觉很庸俗,可是一旦从他的眼睛眯起来的时候,那里面就闪出一抹冷凛之光,让华子建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了,这人绝对城府很深。
其他几个人华子建是叫不上名字的,都点头笑笑,算是招呼一下。
李副部长就率先端起了酒杯,不要看他只是一个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谁都知道,他只要坐上组织副部长这把交椅,他就有很多的机会再上一层楼,一旦当上了组织部长,那进常委只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他一端酒杯,所有的人都赶忙收起了话题,端起酒杯来。
有刘副市长在场,宴会的主题就显得含糊了,说是为华子建接风,主宾却是李副部长,这李副部长也好像天生就是搞组织关系的料子,说话滴水不漏。
谁若是问了不便回答的问题,他便微笑着注视你,让你内心难堪,却又不至于脸红。
你要是远远地看见他了,总会以为他在朝你微笑,你心里就暖洋洋的。
看起来好像他也在对你点头,很是周到,其实他并没有在意。
席间,华子建就很明智的说自己是半客半主,大家敬酒应该给李副部长敬。这样就真的没有谁先给他敬酒了,大家多是冲着李副部长去了。
李副部长就举着杯,口里说:“随意,随意,大家随意。”
这样说了好多次,大家也喝了好多杯了,他倒好,总是那一杯酒。
他那笑容在酒桌上还真有佛的法力,叫敬酒的人不敢太过造次。
华子建初来咋到的,也是留了一个心眼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海量,只要有人和他喝酒,华子建就先是客气,推辞,实在推不过去,勉强喝点,那表情让人感觉他喝酒难受的很,他新来新屏市,别人到底还是把他当客看待,劝酒也不便太霸蛮,这样气氛倒是尽量渲染得热烈。晚餐时间不算太长,因为多半是客套;也不算太短,也因为必要的客套还得做做,这都是官场的礼仪,规矩,每一个在座的人都精熟于此,这时间的把握也都恰到好处,感觉差不多了,冀书记眼光一闪,大家都对视着会意,点头一笑,一起就放下了酒杯。
似乎他们大脑深处都装着个奇特的生物钟,而且相互感应着。
但即使是如此,大家还要表现出一种“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的感慨来,好像谁都恋恋不舍似的。
站起来,大家握了一会儿手,又说了一些废话,这才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