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峰松了口气,“哦,是你呀”,他有些愧然,忙掩饰着说:“我正在看份材料,还以为是谁无故来打扰呢”。
季红早就觉察到了庄峰对自己的冷淡,也发现他这段时间以来,心理变化很大,也真着实摸不透自己这个高官情郎到底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季红便撒着娇说:“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你,你说我到哪里等你”?
什么有事,还不是你下面痒了,找什么托词么?庄峰心知肚明的,但现在自己确实也空落落的,在极度的担心和害怕中,也是需要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但明记者肯定暂时不好降服的,就看陈双龙找几个混混能不能吓唬住她了。
在没有任何可以排遣的余地之后,和这个自己的情人搞上一搞,其实真也可以暂时松弛一下过度紧张的神经,他便告诉季红说:“这样吧,我现在有事情,等晚上还是到老地方等我吧。”
季红就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放下了电话没多长时间,陈双龙就给庄峰送来了刚刚新办没几天的一张卡,还带来了那个外省杀手的电话号码,庄峰在陈双龙离开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给对方发过去了一个短信:“我在北江省新屏市,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过了没一会,短信就回了过来:“钱准备好了吗?”
庄峰:“钱不是问题,来了支付一半,事成再付另一半,但要快。”
过来好一会,那面就回了一条:“明天就能到。”
“明天啊,好,你提前在新屏市王朝酒店定个房间,定好了联系我。”
“ok。”
庄峰一下子感到轻松了许多,看来市场经济就是好,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做到的,包括杀人。
庄峰再也不会耽误了,他离开了政府办公室,着手准备现金了,他才不会转账呢?那太危险。
一切准备好之后,庄峰才算安心下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见季红了,自己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疯狂一次,明天,或者后天,自己就要迎接生命中最为凶险的一刻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吃饭了饭,庄峰就直奔宾馆,季红早就坐在床上等他,庄峰刚一进去,季红就冲上前来,将他紧紧抱住,庄峰也是心理压力太重了,心情过于纠结了,此时正迫切需要生理释放来缓解和转移......。
凌晨四点,邻省的一个省会城市里,一个阴冷的男人就从沉睡中醒来,没有梦,在黑暗中,这个男人清醒的睁着眼睛,似乎从未睡着过一样,他离开了柔软的大床,赤着身子走进浴室,灯光柔和明亮,映衬出窗外阴黑的世界。
在浴室里,他撒尿、刷牙、洗澡、刮脸,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回到卧室,从橱柜里取出全套干净的衣服,内裤、袜子、衬衣、西装,一件一件仔细得穿在身上。穿上皮鞋,他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人是一个身材匀称、干净而体面的男人,他关掉了最后一盏灯,打开门,走进了外面的黑暗。
他要到北江省的新屏市去,所以要赶早,他从来都不喜欢坐飞机,因为他信奉着教父电影里的一句话:绝不要坐电梯,因为那样你没有退路。
所以他现在就发动了自己的那辆三菱吉普,这种越野的汽车他最喜欢,不仅马力大,而且速度快,就像自己一样,不仅能花钱,也能杀人。
凌晨四点,月落日未升,车在城市的街头快速奔跑,街灯昏黄,还没有被清扫的垃圾在街面上浮荡。
街边门店闪烁着残缺的霓虹灯,此时是这个城市最难看的时刻。
这个叫凌冬的杀手,虽然生活在这里,但这城市从来没有让他有过亲切感,昨天晚上,在酒吧里,有一个寂寞的发了疯的醉客问他:“你是做什么的?”
凌冬告诉他:“我是一名杀手。”
醉汉愣了一下,咴咴的笑起来,旋即觉得这个话题很有意思,就接着问:“你杀一个人多少钱?”
凌冬说:“那没有定数,看人要价”。
“那你的活儿多不多?”醉汉又问。
“不多。。。。。。不过明天要去办一个。”凌冬好像有点惭愧的说。
“是吗?什么活儿啊?”
凌冬很认真的说:“去邻省的一个小城市,杀掉这个城市的一个副市长。”
“呦,这是政治谋杀吧!”醉汉呵呵呵的笑着说。
“我不知道。”凌冬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那你身上带着枪没有?让我看看。”醉汉笑的跟欢畅了。
“没有,我不干活的时候从来不带枪,而且就算干活也很少用枪。”
“我艹。。。。。。”那个家伙表情夸张的瞅着凌冬,大约两秒钟后,他憋不住狂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说了一句:“真他妈有意思嘿!”
凌冬也笑了,觉得是他妈的挺有意思。
凌冬赶到新屏市的时候,已经是庄峰和他联系后的第二天晚上了,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开车进城天已经黑了,凌冬直接去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叫王朝的酒店,他来之前已经预定好了一间的套房,他在酒店的餐厅里品尝了这里制作精良的海鲜料理,喝了半瓶红酒,把剩下的红酒带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