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狂吐了几口后,终于感觉胃部轻松了许多,但同时有点隐隐作痛。她回到座位时,潘飞瑞早已不耐烦了,嬉笑道:“怎么这么久啊,是不是来事了?”
小雯心里很厌恶这个猥琐好色的家伙,但又不敢得罪他,从他们刚才的谈话中,知道这是一位大哥,她只好赔笑发嗲说:“讨厌,快划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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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一瓶名酒又见底了,萧博翰本来是准备离开的,但看到这个小雯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替她担忧,想一想为了一点提成,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萧博翰的心里就有点不忍,看来自己对社会了解的还是太少,这样一个女孩,要到洗浴城出卖自己的身体,还要到酒店来出卖自己的笑容,真的不容易啊。
这时候小雯已经开始感觉到眼前的场景有点晃动,快支撑不住了。
萧博翰对身边的小美使个眼色,让她上去帮着解围,小美早就想过去了,但自己陪的是萧博翰,人家不发话,自己乱跑和别人喝酒,这是犯忌讳的,现在一看萧博翰的眼色,她就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面带笑容说:“老板真是豪爽,咱们三个一起玩玩怎么样?”
潘飞瑞瞥了她一眼,吼道:“滚开,别坏了老子的好事!陪你萧哥去。”
小美见不能为小雯解围,也不敢勉强,只好走开了。
潘飞瑞又灌了小雯几杯,小雯只觉得脑袋沉甸甸的,疼痛得仿佛快爆炸了似的。潘飞瑞见时机成熟,将她搂进怀里,双手在她胸上使劲地捏起来。
小雯虽然也做这样生意,但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多少还是抹不开面子,她争扎了几下,不小心打倒了酒杯,酒洒了潘飞瑞的一身。
潘飞瑞勃然大怒,狠狠地扇了小雯几个耳光,骂道:“tmd,装什么清纯!”
一把撕烂了小雯的上衣,小雯受此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闹腾,包间的门就开了,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带着2名保安听到这里闹,赶了过来,插在潘飞瑞和小雯之间,看看小雯,又看看潘飞瑞,突然的认出了潘飞瑞,脸色一变,赶忙退后一步说:“是潘总啊,对不起,她让你生气了,要不我给你换个人吧?”
潘飞瑞园眼一瞪说:“换什么换,老子就要她,你们滚蛋。”
这个西装的男子再白金大酒店也是很有来头的,一般人不敢在这闹事,穿西装的男子是餐饮部经理,也是厉害的角色,不过在他面对潘飞瑞的时候,他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只能低声下气的说:“潘总,给个小弟一个面子吧,有话好好说!”
潘飞瑞看都不看他一眼,吼道:“滚,你有什么面子可给的,再不滚蛋连你一起收拾。”
说完转身,看着还在哭啼的小雯,这潘飞瑞就更不舒服了,二话不说,扬手准备给小雯再来几个耳光,这时,萧博翰已经到了他们跟前了,他的眼中有了一种怒火,他一把挽住了潘飞瑞的手臂,冷冷的说:“潘总,别跟一个陪酒女计较了。”
潘飞瑞刚要发飙,转头一见是萧博翰,只得压压怒气,放下了手,说:“妈的,这妞太不给老子面子了。”
萧博翰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递过来一根烟给潘飞瑞说:“何必如此呢!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我准备走了,潘总什么时候走?”
萧博翰又先给潘飞瑞点燃了烟,再点自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雾,转头对这两个陪酒女孩挥挥手说:“你们也散了吧,一会我会把小费交到柜台上。”
小雯和小美的眼中都露出了感激之色,他们知道这是萧博翰在帮她们,两人不再说话,一起出了包间,不过在离开的时候,那个叫小雯的陪酒女孩还是转头深深的看了萧博翰一眼,她要好好的记住这个人,有机会一定报答他。
那经理和两个保安,也不敢在这多待,一起客气两句,赶忙出去了。包间里就剩下了潘飞瑞和萧博翰两人,潘飞瑞刚才也是喝多了一点,再加上今天一直不太畅快,就闹了这一出,现在平静下来,也没再提这事情了,他和萧博翰又谈了几句,说好了一些交割地盘的事情,两人才分手各自回家。
萧博翰带着鬼手,蒙铃等人,在夜色中穿越着柳林市的街道,看着在慌乱之中生长起来的柳林市,这块在1:1000000的中国地图上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土地上,充斥着中国新兴城市的二元悖论:它容纳着五湖四海的移民却无法给他们必要的安全感、归宿感,它一心追求经济改革的成功却难以回避它的政治渊源,它在欲望压城之际顽强地守护着卑微的理想,它在成就了一些人的雄心壮志之后把更多鲜亮的青春推上了祭台,它在混乱之中开辟着秩序,它兼容着天堂的幸福的和地狱的凄惨,于是,“复杂”就成为适合柳林市的又一个形容词。
复杂性并非天生,而是由后天造就。唯其开放与包容,乃有复杂性——经济政策的自由、人的思想的自由,是各种人物表现的舞台和冒险的乐园。在这里,东北人与湖南人相遇,邻家小妹与江湖帮会邂逅,大老板与打工仔同屋而住,科技精英与街头摊贩比邻而居,各色人等操着各种风味的普通话,捧着各种口味的快餐盒,追求着各自的人生梦想。
而在这块土地上,萧博翰自己却要充当一个不可替代的角色,这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任重而道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