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搔了搔脑袋。“刑警？刑警找我干嘛？”
黄警官把我的病历放了回去，又垂眼看了看我“裸”在那里的伤腿，眼神闪了闪。“在我们回答你的问题之前，可不可以先麻烦你回答我们的几个问题？”
这话问得稀奇。还有警察询问之前，征求被询问人的同意的？
这位黄警官还挺客气，至少现在还挺客气的。
我点头。“可以，你们问吧！”
就算我不同意，他们也不会就此转身离开，我何不配合一点？和他们拧着来，反倒显得我很可疑，虽然我的确很可疑。
“你昨晚出去过没有？”问话的是李警官。他打开了自己的工作笔记，表情严肃，语气也是一板一眼的。
“昨晚是指什么时候？”
“凌晨十二点到五点之间！”
我摇头。“没有！那会儿都睡觉了！再说我这腿伤成这样，也没法出去溜达吃宵夜啊！”
自以为说了句俏皮话，却换了李警官严厉的一个眼神扫视。“好好回答问题，别嬉皮笑脸的。”
我脸上的笑容收起了一些，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位警官，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这是把我当成嫌疑犯来审问了还是怎么滴？就算把我当成嫌疑犯，也得告诉我到底犯了什么事吧？难道好端端躺在病房里养伤，也犯法么？”
“你……”李警官脖子一梗，上前一步。
黄警官赶忙拉住他。“小李，注意问话的技巧和艺术，还有你的态度！”
我翻了个白眼，这俩在我面前演戏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
小李憋着气，把脸皮都憋得微微涨红了，狠狠扫了我一眼，却还是听话地退了回去。
“我来问，你来记！”黄警官说道。
李警官点点头。
开始问话之前，黄警官先对我露出了一个还算和善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们这位李警官刚刚参加工作，经验和水平还有待提高，王先生你别介意。”
我点头。“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们，给你们的工作增加障碍和难度。可是他这态度的确让我有点不舒服。黄警官，你们还是把问题一股脑儿问出来吧！我这脚伤疼着呢，情绪不好，难免会烦躁，耐性恐怕也不够。”
这话真真假假的，脚上疼痛的确是真的，但更重要的是，我要通过这两位警察的问题，来获知他们对我的怀疑程度有多少。
黄警官点点头。“那好，那我们就节省一点时间。在我开口询问之前，必须告诉王先生你一句，你跟我们讲述的所有事项都必须是真实的，我们不仅会做笔录，还有现场摄像拍摄。”
他说着，拍了拍自己胸口的执法记录仪。
我点头。“你问，我答！”
“好！”黄警官示意李警官开始记录。“请问你的脚伤是什么时候造成的？什么原因造成的？住院时间有多长了？就诊期间，准确的说是办理了住院手续之后，曾经离开过医院么？如果有的话，具体是什么时间离开的，什么时间回来的，出去是为了办什么事情？昨晚，或者说今天凌晨十二点到五点之间，你是否的确如你所说在医院里睡觉？”
黄警官是一个老成的警察，虽然抛出了七八个十来个问题，但都围绕着“时间”这个关键词，以及他的关注重点也在我的脚伤上。
我心里一动。
对呀，脚伤对我来说不正好是一个最好的掩护么？现在还有医生在这里给我侧面作证，凭着我这条伤腿，如果不是有老赵的“家传疗法”的话，我别说离开医院，连走出病房都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