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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是年少时的密友,分开多年未见,自有许多话要说,一边吃些瓜果一边分享些近日所见的趣事,倒也其乐融融。
阿阮的父亲与苏皖柔的母亲乃是同胞兄妹,阿阮三年前与表姐姐同时出嫁,一个入宫做了妃子,一个嫁予将军做了军嫂。
可惜在新婚当夜,红烛高烧,阿阮的夫君刚揭开阿阮头上的红巾子,突然一人撞门闯入,一道圣旨降下,她夫君连夜点起五千骑兵奔赴杀场,至此再未回京。
于是这夫妻俩居然只是匆忙见了一面,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阿阮现在甚至都有些记不起她夫君的具体模样了,只模模糊糊大概有个印象。
之后她在丈夫家住上三个月,便死活过不下去,也不管夫家主母在身后哭天呛地的尖叫声,她扭着屁股跑回自个儿家,把她爹爹妈妈气个半死,说她大逆不道。
她便连夜乘马车赶来祖父家,她的祖父四十年前扫清北疆,功勋卓著,被先帝赐封定国公,已于二十年前因旧伤复发而亡故,府中地位最高的便是先前她与姑母口中提及的老太太,正是她的祖母。
适才走在廊下的那位姑母便是苏皖柔的母亲了,苏皖柔的父亲当年娶妻时还是个刚及第的穷书生,初入仕宦乃是个秘书省的九品校书郎,父母早亡,出奔无路,所幸勤奋好学、才学甚高,人品刚直,深得老太太喜欢,便入赘定国公府,夫妻二人一住便是二十多年,如今他已官至从五品上的度支郎中,家财已不是问题,但许是住得惯了,又迁就妻子,便仍未搬出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高门大户,门下人丁兴旺,姐姐妹妹们不计其数,阿阮便赖着不走,与她们混作一团,成日里做些针织女工、学些琴棋书画,无非是磨日子,她爹爹派人来想将她扭送夫家,却被老太太斥骂回去,说他是要打杀孙女,她爹爹无法,无奈任由她胡闹。
正是前些时日突然宫里头降下凤旨,叫阿阮进宫陪伴凤驾,阿阮才因此告别外祖母与姑母入宫。
“皇上,是否该传晚膳?”苏皖柔从碧姝手中接过单子看向皇帝。
“不必,你们姐妹许久不见,正好谈心,朕便不叨扰了。”李弘竣站起身来。
苏皖柔便起身走出外殿吩咐人进来伺候,李弘竣目光转到阿阮身上,深深注视着她。
“你看我做什么?”阿阮微笑。
“许久不见,可有想朕?”李弘竣近前一步,低垂下俊挺的脸孔细细瞧她眉眼。
“谁想你?”她嬉笑。
“你。”他拉住她手摊开,见她胖乎乎的小手上抓过橘子摘过葡萄捏过瓜子,湿乎乎油腻腻甜黏黏的,便从自个儿衣襟里取出白净的帕子,低眉给她掌心擦干净。
苏皖柔走进来道,“皇上明天还来吗?”
“看情况。”李弘竣将帕子塞给苏皖柔,“好好叫你妹妹洗个澡。”转身走了出去。
苏皖柔看他背影忍不住笑,回头伸手点了下阿阮的额头。
夜晚的奉国殿烛火通明,皇帝静静地坐在龙案后,一名紧身行者正跪在丹墀下,向他密报着什么。
“他当真反了?”李弘竣脸色隐在烛火中忽明忽暗,放在龙案上的拳头越收越紧。
“似乎也是迫不得已。”明显感觉到皇帝的怒气,探子的声音小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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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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