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你也偏心了。现在我们的两个孙子都在友姑和秦雨青的肚子里,都还未脱险呢。你和明俨一人偏向一个,算公平了。不过,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吧?”郑飞黄感觉心里什么都被大夫人看穿了。
“我去看她们,老爷你就别操心了。”大夫人把事情揽下来,就是不希望郑飞黄接近秦雨青。
董友姑在东厢房,刚醒来,病情稍微好转的她特别敏感,起身,双手捂住耳朵,不耐地问:“外面乒乒乓乓的,是什么声音?让他们别吵了!”董友姑已无心再维持什么礼仪。
摘星哄着她说:“大少奶奶别烦躁,我去问一下。”
摘星就在门口问芋头——郑飞黄派给董友姑的护卫,他只是郑飞黄用来做做样子给人看的,因为董友姑不会受到任何威胁,所以这个芋头的脑子和剑术都远不及秦雨青的护卫鱼泡。
芋头听到摘星问,就照实说了:“大少奶奶,奴才听下人说,西厢房的秦雨青因为被迫喝了羊肉汤而心情不好,大少爷为了哄她开心,就和护卫鱼泡一起舞剑给她看,舞了两天了。”
刚坐起来的董友姑听到此应声倒下:“心情不好?舞剑两天?博她一笑?郑明俨,你为何偏心至此?”
摘星见董友姑如此伤心,直骂芋头:“该死的奴才,说句话都不会说。”
“别骂芋头了,芋头你过来。”董友姑直愣愣地看着上边,说:“去西厢房,对大少爷说,继续舞剑,大少奶奶听着心烦,正好让这舞剑声伴着大少奶奶死去。一字不落地给我说给他听!”“是!”
西厢房,舞剑中的郑明俨对秦雨青大声说:“雨青,原本是想来抚慰你的情绪不佳,没想到却是你让我舞剑,观赏我舞剑,帮我驱除心中的种种不快。这就是一句老话:助人为乐。”
“现在雨青和明俨都不难过了,这是雨青的功劳还是明俨的功劳呢?”秦雨青也大声问。
郑明俨愉快地回复:“你出心,我出力。小女子怎想争夺功劳?”
西厢房欢快中,芋头来了,还真的照着董友姑的话说:“奴才见过大少爷。大少爷,大少奶奶的病情已稍有起色,但心烦这舞剑声,让奴才来传话说,让这舞剑声伴她去死。”
郑明俨听到这话,停下手中的剑,一巴掌就挥过去了:“你这是在诅咒大少奶奶吗?”
秦雨青立刻站起来,看准时机说:“明俨,友姑病中,需要你的安抚和照料。”
“雨青,你这么大度,你不恨她用羊肉汤来羞辱你和孩子吗?”郑明俨对秦雨青恰到好处的善解人意很是感动。
秦雨青也学着贤惠地笑笑:“我和孩子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我已走出心痛和愤恨的心魔,我感觉得到,你也已经走出来了。对吗?”
“知我者就是你这个小猫秦雨青。”郑明俨捏着她的脸说。
已练剑练得满身大汗的郑明俨想到要去探视董友姑,就犹豫了,秦雨青用手绢给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现在最需要帮助的人是友姑,你的妻子。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待友姑恢复后,回学堂去。明俨,你已厌烦这句话了吧?”
“千遍,万遍都不厌,只望你开心。”郑明俨和秦雨青额头碰额头之后,去看董友姑了。
秦雨青和周福云说起了董友姑:“我猜想董友姑,从小养尊处优,必定受不了前日在建安厅被明俨指责的打击,还有之前的冷落,肯定是难受之极,与我一般。可刚才听她令人传话过来,以死相逼的话,看得出她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哎,董友姑,心中不可有这么大的怨气,恨气啊,都有孩子了,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周福云也恰如其分地指出:“雨青你说的对,其实,说心里话,我觉得大少奶奶挺可怜的,从小在庭院中长大,什么人事都不懂,嫁给大少爷还一直被冷落,也不知她怎么过来的。可是雨青,你难道就不可怜吗?说起你的经历,大少奶奶算个幸福的人了,只是她还不懂,大少爷的心在大少爷身上,他喜欢谁,是他自己的决定啊。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有错。秦雨青想。
郑明俨来到东厢房,见到董友姑呆傻地躺在床上,心中不是滋味:“友姑,刚才的舞剑声让你不快了?我就立刻停了下来。是我不好,你想怎么处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