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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倾调查派人将调查的结果告诉苏墨染后,苏墨染并未在当日就去见钱书瑶,即便钱书瑶真有那个能力跟踪千御夜,苏墨染依旧对钱书瑶的计划有着戒心,比起让钱书瑶有更多的时间与她详谈,苏墨染更想将钱书瑶逼到更无助的地步!
翌日,天气沉闷,大片乌云笼罩在天空,午时刚过两刻天色就彻底的暗沉了下来,紧接着就是瓢盆大雨倾泻而下。
简陋的客栈内,房间里陈设朴素,木制的桌椅床铺,素白的蚊帐,乌云遮天蔽日,屋内点着烛火,风从窗子吹进来时烛火不断摇曳。
苏墨染坐在圆桌旁,眼眸盯着窗外飘落的大雨,偶尔会有零星的雨点洒落进来,她亦是未叫奴婢关窗。
“西盛太子妃邀请我来,却遮面相见,可还真有诚意。”苏墨染将视线收回,看着一袭绫罗绸缎的钱书瑶,头戴宝钗,却以面纱遮住面容,只露出眼睛在外,不由得讽刺道。
钱书瑶脾气已然在远嫁西盛后收敛了,更甚是被磨平了,和亲之路远比想象中更为艰难,千御夜不喜欢她,嫁入西盛后她身边陪嫁的侍女全部被千御夜杀死,被困在太子府内。
一开始她还想着要闹些动静,威胁千御夜,或者是闹得大家都不得安静,可最后她连闹的心事都没有了。
抚摸着被面纱遮住的有脸,钱书瑶眼眸中全是哀伤,苦笑着道:“宸王妃见笑了,只是这张脸你还是莫看的好。”
“那看来你还是没有多大的诚意,我对躲躲藏藏的人没什么谈话的兴趣。”苏墨染说着抬眸微微一笑,眼神熠熠生辉,好似明知这张脸为何要遮掩起来,却故意要揭人伤疤般。
钱书瑶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抵不过苏墨染的话中之意,将系在脑后的绳子解开,面纱滑落。只见那张无瑕的脸蛋上,此刻却是变得难看,右脸有块明显的伤疤,是被烧伤的,而伤痕上有被刀痕划过的痕迹,变得坑坑洼洼的,有点渗人。
苏墨染紧盯着那张脸,好半响才移开目光。
“这也是我不敢回家的原因,若母亲见到我这般情况,必然会伤心落泪。”钱书瑶语气平稳,好似已然完全接受了这道难看的伤疤会陪着她一辈子,所以反倒更介意父母的心思了。
“是千御夜所为?”苏墨染浅笑着发问。
“除了他还有谁!”苦涩一笑,钱书瑶坚定的回答,眼眸中迸发出浓浓的恨意,表情变得狰狞,使得本就难看的脸更加让人觉得有些森森白骨之感。“我嫁到西盛,原以为皇帝赐婚千御夜不敢拿我如何,可他先是斩杀了所有我带去的奴婢侍卫,随后囚禁了我,我闹得厉害,后来他竟然让他皇弟玷污我,借此毁掉我容颜。”
越往下说,钱书瑶心底恨意越发浓烈,生生划破这方平静的气息,可见在西盛的日子她过得是如何的悲惨,在那样的环境下,眼前的钱书瑶已然被逼得有些疯狂了。
苏墨染面带浅笑,淡漠的听着钱书瑶几近疯狂的嘶吼,并不出声。
钱书瑶说了许久,眼见苏墨染眼中无半点波澜,更无对她的同情或是亏欠,她便止住了话音,话锋一转,感慨道:“若我能早些觉悟,明白你是我无法招惹的人,现在我也不用落到这般地步了。”
“确实。”苏墨染也不反驳,直言承认当初是她搞鬼,才让千御夜指名要让钱书瑶和亲。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渴望她心生同情帮助钱书瑶过得更好,还是觉得亏欠了钱书瑶,而主动对她示好?
这些都不可能,苏墨染没那般闲心去同情别人,在她看来毁掉钱书瑶只是轻而易举,若是没用,她更不会来此见钱书瑶。
她从来不是信男善女!
冷漠的回答,让钱书瑶悬着的心咯噔往下沉,却无可奈何,现在是她求苏墨染,她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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