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事先安排好的,马车到的时候,正好是吉时。
贺狄从车中出来,他身上穿着草原重大礼节时才会穿的正统礼服,看起来也算是轩昂,他对一同下了车的南宫瑜一笑,伸手说道:“教主,请吧。”
南宫瑜亦是哈哈一笑,说道:“大汗请!”
两个人互相让了一下,但事实上谁也没有让,彼此说了一个请字之后,并肩走上高台。
高台的高度十分高,至少想凭着轻功上下是几乎不可能的,两个同样一身华服的男了,一步一步顺着蜿蜒的阶梯缓缓而行,这副样子,在阶梯下的众人看来,就仿佛一直要走入云端,就算是阮烟罗这种并无宗教信仰的人,看过也不由地从心底升出几分神圣之意。
祭台上早已站了不少人,一半是贺狄手下的侍卫,一半是神教之人,一个祭司上前去主持今日的仪式,祝祷词冗长而枯燥,阮烟罗听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实在是再听不下去,忍不住低下头揉了揉额间。
“这些东西,没事干写这么长干什么?”南宫瑕低声骂道。
方才阮烟罗没有低头的时候他也没说,阮烟罗一低头,他立刻就觉得不爽了。
阮烟罗笑笑,南宫瑕在她面前是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怒都不掩饰,正想抬头说句什么,忽然间眼角余光滑过,她的动作猛地怔住,脸色也瞬间惨白。
“阮烟罗,你不会脖子真的抽筋了吧?”南宫瑕只好了一瞬间,嘴就又欠了起来。
可是阮烟罗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死死望着一个方向。
“阮烟罗,你怎么了?”南宫瑕也发现阮烟罗的不对劲了,顺着阮烟罗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那个位置站着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的男子,一身草原人惯有的装束,看起来非富即贵。
似乎察觉到了阮烟罗的视线,那个人也回过头,直直往他们这个方向望来。
阮烟罗浑身一震,如遭雷劈,那个人在看到阮烟罗的时候也是一惊,立刻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人低声喝了一句,这样的距离,阮烟罗本该是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的,可是她却好像有超能力一样,清清楚楚地在耳中收到了两个字:“动手!”
“叫他们下来,立刻下来!”阮烟罗尖声叫道:“台上的人不是贺狄!”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一切都正常,为什么整个流程进行的这么顺利。开玩笑,贺狄怎么可能是这么守礼这么容易低头的人,仪式能够进行的这么顺利,是因为台上的人,根本就不是贺狄。
而贺狄要干什么?他究竟要干什么?
阮烟罗的脑子疯了一样的狂转,有什么被疏忽了,究竟疏忽了什么?
猛然间,她想起一件事情,祭天之后,是要庆祝的,这个时代还没有焰火,可是却知道某些粉末燃烧起来的是有颜色的,所以他们会点大堆的篝火,然后用这些五彩的火焰来庆祝。
阮烟罗转头,看着祭台上一堆堆熊熊燃烧的十数个篝火堆,心脏狠狠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