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找到了?”冬和立刻因为自己刚才怀疑人家是傻瓜感到惭愧。可是,自己也不能站起来给他开门啊?“后门,后门没有锁!”冬和大声喊,可是,门口却没人了。冬和再仔细地看了一下,门口真的一个影子都没有。
“宝宝?爸爸是不是产生幻觉了?你听到门铃了吗?”宝宝吃着拳头还在“嘤嘤”哭着,睫毛上,脸颊上都挂着眼泪。冬和朝后门的方向看,果然后门处有个人,那人似乎仁定了玻璃门不会锁,顺手拉开。
几乎是冲进屋子,看到坐在客厅台阶下的冬和,在眼神碰在一起的刹那,冬和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好象同样的场景发生过,他张着嘴,好象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那种感觉却瞬间消逝无踪,连那么脱口而出的话也忘在脑后。
男人在那里也楞了一刻,却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步走到冬和跟前,问:“摔了哪儿了?”“脚,右脚不能动了。”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脚踝处已经肿了起来“你怎么老是摔跤啊?”
男人想先把小永给抱开,可是小家伙哪肯放手啊,身体一给拉开,手死抓着爸爸的领子不放,刚刚停下的哭声“哇啊”地又炸开了,眼泪又跟开了闸的水库一样淌下来。冬和连忙哄着,心想,宝宝啊,你的水份可真多。男人没办法,只好把冬和父子一起给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
“谢谢。”力气可真大!冬和心里想。男人蹲着,再不看冬和的眼睛,低头把他的袜子给慢慢褪下来。
冬和咬牙忍着男人碰到伤处时带来的痛楚,一边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儿子饿了,你可以帮他拿奶瓶过来吗?”男人抬头看着孩子,然后没有说话,就直接去了厨房。
“那谁,你要把装好的奶瓶放在热水里泡一会儿,不然太凉了,宝宝喝了会吐。”冬和冲着他喊。“哪里有热水?”
“你得自己烧一些。”男人把水壶放在炉子上,等着水开的时候,问冬和:“怎么不给丁燃打电话?”连丁燃他都知道?冬和感到吃惊:“我,我一着急,忘了他的电话号码。”
“我找了个医生过来看你,大概马上就会到。脚疼得厉害吗?”“还好,忍得住。”冬和应着“你怎么知道我后门不会锁?”
“你以前连前门也不会锁,根本就没有锁门的概念。”男人拿着热好的奶瓶走过来。小永已经饿了好一会儿,捧着开心地允吸起来,再不找爸爸的麻烦。
“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情啊?”男人的眼睛终于再落到冬和的身上,那里面似乎有些沉痛,有些难过,很复杂,他慢慢地说:“我,是杨牧。”
“啊?”冬和的嘴张得很大“你是大哥啊?”杨牧看冬和的眼神有些奇怪“你以前不这么叫我。”“那叫什么?”
“哥。”“噢,”冬和眼睛转了一下“没印象了。”“看我熟悉吗?”“说不清楚。”冬和觉得自己心里对这个人的感觉很特殊,一点儿也不觉得他陌生,具体的感觉,却是真的说不清楚“二哥说你移民了。”
“是,最近回来处理一些法律文件。”冬和刚要继续问,医生已经来了。检查的结果是必须要去大医院照片子,可能伤到筋骨了。
杨牧给丁燃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帮忙看着小永,他带着冬和去市区。还好,小永吃过了奶,已经睡下了,也不会象上次那么难照顾。丁燃看杨牧的眼神有些古怪,却什么也没说。
冬和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很微妙,只是脚上的伤疼得他无法思考,在给杨牧抱出去之前,他对丁燃说:“宝宝醒了你给他弄些麦片吃,他有的吃就不会闹你了!”
丁燃送他们到门口,却忽然对杨牧说:“好好照顾他。”因为渡轮的时间赶不上,杨牧租了快艇。在快艇上,他小心地护着冬和的右脚不被别人碰到。
他没有看冬和,却感到他一直在偷偷观察自己。杨牧假装没有注意,任他偷看。下船的时候,他刚要抱起冬和,冬和却说:“这人挺多的,那么抱多不好看?还是背着我吧!”
杨牧也没反驳,老实蹲下身子,冬和乖乖地趴上去。杨牧真的是很壮,自己好歹是个男人,他背着走,连大气都不喘。后背又宽又柔韧,保养得非常好。
而且他很细心,连背着自己的时候,也小心地躲开右边的行人。他的侧面很好看,高鼻子,眼睛深陷着,嘴角的弧线非常刚毅。头发很短,硬硬的,摸上去一定很扎手。冬和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思,觉得身体里的某种东西正在开始失控。
“看够没有啊?你?”在去医院的车上,杨牧终于开口问冬和。冬和的脸“刷”地红了,连忙低下头说:“我,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二哥说你很老了。”“噢?他这么说我?”“他说我是你收养的,你对我就跟亲生父亲一样。”
冬和注意到杨牧的脸色变了,好象是生气。冬和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了,连忙说:“二哥没那么说,就是,嗯,他怎么说我忘了,我想,是我领会错了,我那么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