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现在终于和刘家撕破脸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楚雨凉先出声问道。
楚云洲眼中浮出一丝冷色,“为父不会放过他们刘家的。”
楚雨凉摸着下巴,对有些事想不明白,“爹,那刘永安好像挺恨你的,你难道没发现吗?”
说起这事,楚云洲也有些来气,“他是在恨我没为他在京城谋个好差事。”
楚雨凉对他眨了眨眼,表示想听他说下去。
楚云洲叹道,“那刘永安年少时就想让我举荐他入朝为官,我没答应。不是我不想帮扶他们刘家,实在是他刘永安没那个才华。当初先皇器重我,还让我为朝廷推举几名德才兼备之人,那刘永安听闻消息就找上我,我婉言拒绝了他,为了不伤楚刘两家的和气,我为他谋了个六品知县,可谁知他并不满足,多次在我面前暗讽说我故意不给他出头的机会。”
楚雨凉‘呵呵’笑了起来。
楚云洲指着门外继续道,“你也看到了,就他那德行,若在京城都不知道会生出多少祸事。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他刘永安确是不是当官的料。他以为这些年远在偏地就没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吗?他在地方上的事没一件是好事,就算我楚云洲今日放过他,来日他也没有好下场。早就有人把他多年来在地方上恶贯满盈的罪证上奏到了皇上那儿。”
闻言,楚雨凉这才有些明白。原来不是他不想对付刘家,而是刘家已经被盯上了,他们这个时候若是跟刘家拼个你死我活,简直是多此一举,搞不好还遭人看笑话。
对刘家的人和事,楚雨凉觉得没必要多提了,他们只需要等着皇上收拾他就行了。
她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两家,“爹,那王家和韩家你打算怎么做?难道就任由他们逍遥下去?”
楚云洲抓着扶手的手猛的收紧,眼中也浮出厉色,“再放过他们,我楚云洲岂不是太窝囊?”
楚雨凉佯装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们,可是你那对宝贝儿女可舍不得韩家的人去死。”
楚云洲脸色忽的一沉,“若他们执意要和韩家来往,那也就不再是我楚家的子孙,我楚家容不下这种是非不分、吃里扒外的东西!”
楚雨凉抿起了唇,看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的。
至于结果如何,只能说看人造化了。反正一句话,不作就不会死,若想安稳就先要安分,否则那都是咎由自取。
“行了,爹,今日就说到这吧,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把瘟神送走了,她这会儿觉得特别轻松。
“凉儿。”看着她走向晏鸿煊,楚云洲突然唤道。
“嗯?”楚雨凉回头望着他。
“辛苦你了。”楚云洲眼中带着欣慰。
楚雨凉先是一愣,随即耸肩笑了笑,“辛苦不辛苦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好好的保住你楚将军的位置,我为你操点心也没什么。”
她这话饱含深意,楚云洲顿时哭笑不得,“你这丫头……”
楚雨凉呵呵一笑。她承认她也是很现实的人,只要楚云洲没事,那就是他们的一把保护伞。太子和昭王为何要争着娶她,不就是为了楚云洲手中的那点兵权么。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她要是不重视,岂不是傻子?
而且太子也快要成为楚家的女婿了,她若不用点心,到时候太子把她家男人的风头抢了去那该怎么办?
。。。。。。
太子府
看着在书房频繁揉额的晏子斌,身为太子内侍的左公公很是着急,“殿下,你最近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奴才把御医请来给你看看?”
晏子斌放下手中奏本,两道浓眉蹙得紧紧的,“不知为何,本宫近日只觉头晕无力。”就连房事都有些力不从心。
当然,最后的话晏子斌并没有说出来,这事关男人的尊严,哪能随便向人说的。
左公公听他承认身子有恙,更是紧张不已,“殿下,您怎的现在才说啊?奴才这就去把御医叫来。”
说完,他转身就跑,很是为晏子斌的事着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晏子斌俊脸一沉,原本想将他喝住不让他去,可是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让他忍不住双手抱起头,略有些痛苦的摇了摇。
难道他真的病了?
头几日偶尔觉得疲乏,他没怎么注意,只当自己没休息好,是劳累所致。可这两天,不仅身子疲乏使不出什么力,时不时还会生出犯晕的感觉。
左公公很快把御医领到了太子府,在寝房中为晏子斌详细的诊脉过后,御医又问了左公公有关晏子斌最近的情况,最后得出结论是晏子斌操劳过重,所以才会出现疲乏头晕的症状。
听闻御医诊断的结果,晏子斌也松了一口气。他身子向来保养得极好,若说有何大病,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御医开了养身调理的方子,又对左公公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开了太子府。
晏子斌这一病很快传到了宫里,晏傅天当即就派人传了话到太子府,让晏子斌安心养病,并让前来的太监带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到太子府。
翌日,太子生母于文娴清带着五公主晏欣彤一早也乘着凤撵到了太子府。
母女俩连同太子妃元雪琪三个女人守在晏子斌病床前讨论着晏子斌的病情。
“皇嫂,皇兄身子向来极好,怎的说病就病?御医说是积劳成疾,平日里你怎的不劝皇兄多休息呢?”同晏子斌一母同胞的五公主晏欣彤话中饱含责备,直指太子妃元雪琪平日没尽责。
皇后于文娴清自到了太子府,脸色也一直都不好看,听到女儿的话,尽管没帮腔,可瞪着元雪琪的美目也充满了怨怒。
元雪琪站在母女俩面前,自责的陪着不是,“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服侍好殿下,还请母后和皇妹息怒。”说着话,她朝于文娴清跪了下去。
“现在认错有何用?”于文娴清冷声道,看向熟睡中的儿子,很是心疼,“以后好好服侍太子,争取让太子早点好起来,知道吗?
“是,母后,儿媳一定好好服侍殿下。”元雪琪乖顺的应道。
“起来吧。”于文娴清没好气的抬了抬手。
尽管于文娴清没多指责元雪琪,可晏欣彤却停不下抱怨,“皇嫂,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太粗心大意了,我皇兄身子有多金贵难道你不知道吗?他若有什么闪失,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虽说昭王现在被父皇禁足在府中,可是昭王的人还没死心呢,现在他们都盯着皇兄的太子之位,就巴不得皇兄有个什么才好,这些难道你都不清楚么?”
元雪琪自责的垂泪,“皇妹说的是,妾身以后定会加倍服侍好殿下。”
于文娴清这才起身,并朝自家女儿递去一眼,“彤儿,既然你皇嫂知错了,你就少说几句吧。陪母后出去走走,别在这里打扰你皇兄休息。”
晏欣彤这才收住不满,赶紧上前搀扶她,“是,母后。”
看着母女俩仪态万千的背影,元雪琪咬着唇并没有立即跟上,而是多看了几眼床榻上睡得极沉的男人,这才转身离开了晏子斌的寝房。
走在太子府的花园里,晏欣彤娇美俏丽的脸上还带着抱怨,“母后,您说皇兄这病是不是太奇怪了,好端端的怎的会这样呢?”
于文娴清倒没多想,“或许是前阵子因为金印的事让你皇兄太操心了吧。”
晏欣彤叹了一口气,又是一番不满,“母后,您不知道,听说皇兄病倒,昨夜四皇姐在我面前可得意了,那样子简直就是恨不得皇兄出事,一想起她我现在都还有气呢。”
“是吗?”于文娴清看着前方的美目划过一丝冷色,优美的红唇随即扬起一抹鄙夷的弧度,“哼,她和昭王也不过是仗着有太后撑腰罢了。”
晏欣彤随即恨恨的附和道,“就是,要不是皇祖母一直偏爱他们,我早都想给她点教训了。”
提起华太后,于文娴清清傲的美目中冷色更深。
整个大晏国都知道她和华太后不和。世人只知道她们之间是为太子之位失和,却不知她们真正不合的原因。
当初她和晨妃、沁妃同时进宫,她们三人在所有嫔妃之中最受皇上宠爱。特别是沁妃……不是她看轻自己,而是当初选后沁妃最有优势,人长得倾城绝色不说,且还是一国公主……不过她也得感激华太后,要不是华太后聪明反被聪明误,那日被大火烧死的可就是她了。说不定现在的一国之母就是沁妃、而贤王也就成了太子……
她第二个要感谢的也就是死去的沁妃,要不是她死,她还不知道华太后是有多阴险毒辣,没有沁妃给她这个‘警告’,她也不会活到现在……
哼!斗了这么多年,她始终占据着皇后之位,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最大的赢家……
。。。。。。
楚府主院内
楚雨凉捧着茶杯无聊的看着对面翁婿俩说话。
不是她不想打岔,而是她一开口楚云洲就会训斥她,说什么男人说话让她这个妇道人家闪远一点。要不是晏鸿煊非拉着她来,她才不会过来呢。
楚云洲和晏鸿煊谈的也不是朝政上的事,而是有关太子病倒的事。
“王爷,太子这病来的蹊跷,你有何看法?”楚云洲问得看似直接,若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其他味道的,特别是他盯着自家女婿的眼神,隐隐的带着几分猜忌。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本王能有何看法?”晏鸿煊优雅的嘬了一口清茶,这才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楚云洲锐利的双眼直勾勾的,一副恨不得从他脸上找出端倪来的样子。
晏鸿煊冷飕飕的斜睨了他一眼,显得有些不悦,“岳父大人莫非怀疑太子病倒同本王有关?”
楚云洲蹙眉,“难道真不是你做的?”
晏鸿煊薄唇勾出一抹冷笑,“岳父大人也太看得起本王了,本王若真想动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更何况他只是积劳成疾,你觉得这病都能同本王有关?”
楚云洲手指叩着桌面,细细一想,觉得他说得也在理。不过想到太子的病,他又继续说道,“太子这两日病情加重,皇上很是苦恼,今早召见几名重臣,欲让我们为太子想想办办法。”
“噗!”听到这,楚雨凉忍不住喷笑,“爹,皇上这是急糊涂吧?你们又不是大夫,找你们做什么?”
楚云洲剜了她一眼,似乎不满意她插嘴,不过还是回道,“你不懂,皇上不是病急乱投医,只是想让大臣举荐一些能人,好早日治好太子的病。”
楚雨凉心里都快笑翻了,但面上却撇嘴,“难道宫里那么多御医都治不好太子的病?”
她这话问得也算是废话,要是御医能治好,皇上还用得着急召大臣想办法吗?
楚云洲只当她不懂,于是不搭理她了,又把目光转到女婿身上,“王爷,你有所不知,今早有大臣向皇上提议,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医可以医治太子的病,皇上正打算张榜悬赏呢。”
“噗——”晏鸿煊一口清茶没咽下,全数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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