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欲火沸腾的某侯爷瞬间停止一切动作,僵硬的抬起头,那脸色比泼了墨汁还难看。这些兔崽子!
而此时,紫弦衣衫半解,一侧香肩露出,身子被他压在墙上不说,一只腿还被逼挂在他腰间。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隔着一层布料,几乎就差最后一步了。听到屋顶上的声音,她才是又羞又囧,恨不得立马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混蛋,还不快把我放了!”她涨红着脸低恼道。
“不放!”佟子贡喘着气,欲求不满的瞪着她。
“姓佟的,你别这样行不行?”紫弦忍不住推他。
佟子贡那真是憋着一口恶血吐不出来,房顶上那几个小兔崽子,把他的好事就这么搅了,眼看着就差那么一步了,现在又不得不放弃。
眼看着女人又要动怒,他黑着脸不情不愿的将腰间那条腿儿放下去,带着气性将她的衣裳拉回原处。把她放开后,他连衣裤都没脱,直接跨入浴桶中。
紫弦低着头将自己整理好,看了一眼浴桶中的人后,红着脸就跑了出去。
看着她就这么跑了,佟子贡猛的抬头瞪向头顶,黑着脸咆哮,“你们几个兔崽子,别被我抓到,要不然非收拾你们不可!”
什么叫他欺负人?他哪里欺负人了?
那女人脸皮本就薄,好不容易肉都到嘴边了,结果却被这几个兔崽子坏了好事。
“快跑——”房顶上,小家伙的声音传来。
“……”佟子贡磨着牙,两只拳头砸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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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鸿煊回府后,楚雨凉就同他去了安定候府。
近三百枚手雷,数量也不算小了。
当天夜里,城外那处村庄就传来惊天的炸响声。虽说离城也有一段距离,可不断爆发的轰响声还是惊扰了城里的百姓。许多人从睡梦中惊醒,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翌日,京城里各大街小巷全都在议论,可议论来议论去都不知其中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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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得知被巫人霸占的村子被毁,晏子斌不喜反怒。
“贤王,莫非你就这点能耐?为何不将巫人一网打尽、为何不将巫族彻底铲除?你只毁村子却不捉巫人,你这分明就是放虎归山!你就不怕他们报复?”
看着龙椅上他怒不可遏的样子,晏鸿煊嚼着冷笑,淡然的回道,“本王不才,能耐有限,皇上若不服,大可亲自带人前去捉拿巫人。”
晏子斌敛紧眸光怒道,“你是觉得朕无能?”
晏鸿煊背着手,淡笑不语。
晏子斌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可再恨,此刻他也不敢做什么。
村落被毁,虽说伤了一些巫人、也捉了一些巫人,可还有一部巫人却趁乱逃了。要对付巫族,也只有靠医谷那几个人,现在他们彻底的同巫族撕破了脸,那些巫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让他不得不向眼前的这个男人妥协。
明着他是皇帝,可现在他却不得不听任贤王的话,这种掌控不了局面的感觉让他烦躁不安。
可恶!这贤王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手下留情,故意让巫人将仇恨转移到他身上,故意让他坐立难安!
“说!现在要朕如何做?”一句妥协的话却是他一字一字磨着牙溢出来的,凌厉的眸光恨不得晏鸿煊杀死。
晏鸿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见他发了话,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皇上只需借四千将士给我即可,其余事我自有安排。”
晏子斌瞪眼,“你确定四千人就能铲除巫人、让巫族从此在世上消失?”
晏鸿煊摇头,“四千将士并非用来对付巫人。”
晏子斌猛的拍响身前的案台,怒道,“那你借人做何?”想造反?做梦!
晏鸿煊从未到位都没变过神色,面对他的质问和怒意,俊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我借兵不过是想让他们驻守城门罢了,皇上未免太多疑了。”
晏子斌眯起眼,压根就不相信他说的,“驻守城门?”
晏鸿煊勾了勾薄唇,“还请皇上此刻下令将东西南三处城门关闭,禁止任何人通行,每处城门各派千人把守,违令者杀无赦。至于北门,除了有千人把守外,我会派人亲自守在城门口盘查。”
闻言,晏子斌紧皱起眉,认真的琢磨起他每一句话。这主意虽然不错,但是依旧让他不放心,“你确定不会将巫人放进城?”
“我医谷之人有辨认巫人的办法,这就不需要皇上操心了。皇上只需要下令让将士守住城门就可,如此一来,巫人入不了城,那些早已混入京城的北狄国贼子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断了他们的里应外合,皇上你暂时可以高枕无忧。”说完,晏鸿煊拱手告辞,“我言尽于此,皇上可自行决定。家中还有事,不打扰皇上了。”
晏子斌眸光阴沉的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对付巫人,一切也只能照贤王说的去做。但愿他的人能把守好城门,否则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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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雨凉一晚上没睡,今早送晏鸿煊出府后她依旧了无睡意。晏鸿煊没回来之前,她对眼下的状况始终不安。
想要让京城安宁,仅凭他们这些人根本做不到。如果楚老头在就好了,根本不愁人手。现在想要人力,只能找晏子斌商议。
那人心眼小,她还真怕他不借兵。这事关全城百姓的安危,可真是一点都不能马虎的。
直到晏鸿煊回府,楚雨凉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看着自家男人淡定从容的俊脸,她忍不住好笑,“爷,晏子斌是不是被你气惨了?”
之前晏子斌就做好打算要他们带兵去那村里将巫人全部剿灭,他只知道要剿灭巫人,却不知道那村里阵局的厉害,所以她家爷只是嘴上敷衍了他。昨晚他们突然行动,并没有通知他。不用想,那男人绝对气炸了。
晏鸿煊勾了勾薄唇,“我倒希望他能直接气死。”
楚雨凉‘哧哧’笑起来。晏子斌答应借兵,现在人手是不愁了,但有一事,她也好奇,“爷,要如何才能辨认巫人?他们脸上又没刻字、打扮也和普通人一样,怎么辨认啊?”
晏鸿煊也没瞒她,“从外貌上的确不好辨认,但巫族之人手上都有迹可循。”
楚雨凉来了兴趣,“手上?你是说他们手上有记号?”
“非也。”
“那怎么个‘有迹可循’?”
“巫人擅用毒药,他们常年同毒物接触,手上或多或少都有毒气。要让他们现出原形并不难,只需要用混有我血的清水让他们净手就可辨认出。”
听到这,楚雨凉忍不住皱起眉头,“那要用多少血才够?”
看着他紧张的摸样,晏鸿煊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低笑道,“一盆清水只需一滴鲜血就可……去北门的人是小南,你不用担心为夫会失血过多。”
楚雨凉唇角狠狠抽搐起来,“……”真服了他了,居然如此欺负自己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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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三刻时,东西南三处城门被关闭。虽然有些影响百姓出城,但城内的秩序并未受任何影响。毕竟还有一处城门开着,最多只是多费点时间罢了。
对接下来的局势,楚雨凉也是充满了信心,当然,这些信心全都来源于身边的某爷。别看他对人对事漫不经心、爱理不理,其实大局他都关注着,像眼下的局势,就在他掌控之中。不管是巫人、还是已经混进城里的北狄国乱贼、亦或者是那高高在上的晏子斌,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她家爷也真算得上高明了,一人掌控着三方。那几方人马估计正坐立难安、也有可能在咬牙切齿,偏偏她家爷现在还能在花园里同某侯爷吃茶下棋,这悠闲得……不知道那些人看到后会不会吐血而亡。
“三爷,今晚同本候出去玩玩?”佟子贡落下一粒白子,从棋盘上抬起头,突然挑眉道。
“侯爷又找到红颜知己了?”晏鸿煊头也没抬。
“哪来的红颜知己?”佟子贡黑脸,“本候可是正正经经的出去同人做生意!”
“不去。”晏鸿煊淡声拒绝,“本王不差那几个银子。”
佟子贡一连鄙视,“你不就是怕你家母老虎发威么?”
晏鸿煊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本王就不信你敢夜不归宿。”
佟子贡腰背一挺,“你以为本候会怕那女人?哼!本候去哪她可管不着。她要敢管本候的事,本候立马收拾她!”
晏鸿煊勾了勾薄唇,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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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紫弦又将她那些打包的蛇草摆到了桌上。这些粗叶的蛇草必须碾磨成粉才会有浓烈的气味,对蛇才会更加有吸引力。
看着她又摆弄那些东西,佟子贡故意在她身旁走了两个来回,见她不理自己,他忍不住干咳了两声,“咳咳……我今晚要出去,不回来睡了。”
紫弦头也没抬,“哦。”
佟子贡往屋外走了两步,回头看向她,又再次说道,“我真不回来睡了。”
紫弦还是没抬头,“哦。”
佟子贡沉着脸,甩袖出了房门。
而就在他刚跨出门槛,还没走远呢,突然房门‘嘭’的一声被重重关上。
回过头的他脸色立马就黑了。剁了一下脚,他突然转身冲向房门,重重的拍打了起来,“开门开门!”死女人,居然敢把他关门外!
很快,房门被打开。
紫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怎么还没走?”
佟子贡黑着脸大怒,“该死的,你就这么想我走是不是?”
紫弦眼中露出一丝不解,“不是你要要出去?”
佟子贡一把将她手腕抓住,怒道,“你就不问问我去何地方、见何人、做何事?”
紫弦眸光微微一沉,“你做何事同我有关吗?”
佟子贡险些吐血,“你就当真一点都不在乎我?”
紫弦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脚长在你身上,你要去哪是你的自由。我不过问你的事,你也不能过问我的事。”
这话说的,佟子贡瞬间内伤。都快要成亲了,这死女人居然说这种话!
她不想管他是吧?他就偏要她管!不仅要管,还要她管一辈子!
“走!随我出去!”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将紫弦打横抱起,连门都没关,带着一身火气就朝往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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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弦是真没想到他当真把自己带了出来,而且还带去一家酒楼。到了酒楼之后她才知道这地方是他的,那掌柜还叫他东家。
也是到了酒楼之后她才知道佟子贡今晚是出来和人谈生意的。得知他出来办正事,她也想过离开,可某侯爷不同意啊,还口口声声威胁,她要敢走就把他腿打折。
被他强行带入一间房里,紫弦尴尬得不敢抬头。不是她羞于见人,而是她从来没有同他一起在外面待过,而且还是这样的场面。
“侯爷,你可总算来了。”房里,一道磁性的嗓音传来。
“……”紫弦下意识抬起头,这一看,让她诧异不已。居然是他!
难怪她听声音有些熟悉,没想到姓佟的居然约的是他——那个同五公主通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