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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纯净的眸子里掠过一抹古灵精怪，拐弯抹角地试探道：“老师，您闭关这么久，他们都说您要突破剑圣，进阶剑神了...”
千条听着这话，没好气地用剑鞘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早着呢！你这丫头不好好领悟自己的剑意，一天跟着瞎起哄...”
“哎呀，老师您干嘛又敲我脑袋。”
洛洛塔摸了摸额头，都着嘴幽怨道：“黑先生说的，总是敲脑袋人会变傻的。”
说着，她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苏伦，露出了一抹偷笑的俏皮。
苏伦也忍俊不禁。
对话的这时候，甲板上船员们看着二人走上甲板，一个个也热情地打招呼：“苏伦先生，千条姐！”
众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问得最多的当然还是千条是否进阶剑神了。
千条解释也有些无奈，圣境之上本就难以描述，所谓的剑神境太笼统了。她确实触摸到了一点斩规则的门槛，但那一点点领悟，哪里能用言语描述出来。
而巧合的是，大概是因为喧嚣声太大，惊动了海底的怪物。
就这时候“哗啦”一声海浪声，远处的海面上突然就冒出了一条触须。
有人兴奋地大喝道：“哇，刚说海妖，海妖就上门了！”
众人看着本以为是一条大鳗鱼，脑子里已经在想好了是炭烤还是刺身了。
但再一看，无数条触须就冒出了海面。
原来那不是鳗鱼，而是一头肉瘤一般的丑恶触须怪物。它有着地狱生物标志性的多嘴锯齿，和看得人头皮发麻的巨型复眼。
触须相比它的臃肿的肉瘤身体，就十分纤细，像是一根根红线。
怎么看都不是正常生物，而是畸变后的不规则怪物。
苏伦看着眉头一皱，鉴定出来是【畸变的地狱泰坦鬼蛇（六阶白银）】。
之前还想着猎捕海兽当食物的船员们，一个个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啊...这头海妖长得真丑。这玩意儿能吃吗？”
“这附近难道是有什么畸变源嘛？否则怎么会有畸变怪？看着像是传说中地狱生物...”
“是啊。这么庞大怪物都污染畸变了，污染源肯定不简单。我们得小心一点。”
“....”
黎明团众人很多都是从旧灵敦里出来的，他们对畸变可太熟悉不过。
看到眼前这头奇形怪状的怪物，自然立刻想到了畸变源头。
苏伦也眉头一皱，脑子里也首先想到的是这个问题。
他并不意外海里会有地狱种的畸变怪。
因为之前巴托洛就说过，古龙之国遗迹深处有大量的地狱生物和畸变生物。
不过，那个生物带在几百海里的更西面，怎么会在黄金海附近就出现了？
没待多想，那头触须怪物触须舞动得像是海草，看着就是想来找黎明团的麻烦的。
因为有泰坦血脉的，这怪物体型很庞大，水下还有很多触须。
海面上滚滚波纹，看着就是有触须探了过来。
之前还兴致勃勃想猎杀海怪吃肉的黎明团看着满脸嫌弃，也没人积极想下海了。倒是火炮手已经准备好了，准备给那丑陋的怪物来上两炮。
但就这时，千条都嚷了一句，“真丑！”
话音刚落，甲板上一股霸道剑气冲天而起。
听着铿察一声长剑出鞘的锐响，眼前似乎有一瞬寒光闪过。
但定睛一看，只能看到她收刀的归鞘的放缓动作了。
而这时候，一股气浪这才迟迟袭来，吹拂着甲板上众人衣袍猎猎。
苏伦的童力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动作，心中滴咕了一句：“果然又变强了啊。”
再一看，像是一丝空间裂缝的剑气急速掠过甲板，直冲怪物而去。
如果在侧面看上去，就能看到这是一缕月牙剑气。剑气再离开剑锋之后，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几十米长。
几百米外那头海怪还没来级的肆虐，脑袋上那个复眼上就出现了一条血线。然后“唰”一声血光四溅，半边脑袋就滑落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切口平滑的斩击伤口。
一刀两断，猩红炸裂开来！
看到这里，甲板上众人先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了激烈的欢呼声。
“哇，千条姐好厉害啊！”
“这一剑也太恐怖了，没有蓄气就斩杀了一头如此强大的怪物？”
“天呐，千条姐，这就是剑圣之上的境界吗？”
“...”
众人激动的议论纷纷。
即便是苏伦看得也觉得很强。
只是随意一斩，一头六阶白银级怪物就被杀掉了，这着实让人惊叹。
至少之前的千条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松的。
而且苏伦看出了一些别的东西，那一刀剑气不单单是物理层面的斩击，好像是某种更高层次的破坏。
否则就目测出的能量波动，是不足以将那么庞大的怪物斩成两段的。
这么多天没拔刀，对于千条这性格说也憋得慌，刚才这就随手斩了一刀。但看着成果，她微微皱眉，似乎不算太满意，好像哪里欠缺了什么。
.......
怪物还没来得及逞凶就被杀掉了，黎明团众人也没了热闹看。
船上一些就乘坐小船去海上打捞起一些尸体碎片了。
吃是不能吃了，但也能拆解诅咒材料，还能给生物实验室留一些样本。
苏伦和千条就在船舷边上看着大伙忙碌，这时候，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苏伦回头看了过去，笑着招呼了一声：“巴托洛前辈，您来了啊。”
巴托洛笑着点点头，又转脸看着十天没见的千条，再次赞叹道：“你刚才那一剑，当真很不错了啊。以意破法，这条路很适合你的剑道。”
千条听着的也一脸敬意，“也多谢了前辈之前的指点。”
对于这个多次指点自己的剑道前辈，她也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请教道：“前辈，刚才那一剑我斩出之时，好像有什么阻力，不让我斩下。否则那一剑的威能该更大的。”
巴托洛听着神色复杂地一笑，解释道：“那是天地法则的反噬，力量达到某种界限之后你会发现法则开始排斥你了，因为你已经渐渐窥探到了‘它们’的真谛。原本你这个阶位根本不可能理解，也接触不到，所以你疑惑也正常。等你进阶八阶之后，你就明白了。”
千条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一脸若有所思。
反正旁边的苏伦是没听懂。
但也明白了，千条那一剑是有超出阶位本身的法则力量。
不过，等两人聊完剑道，苏伦也指着远处的畸变怪物尸体开口问道：“前辈，我记得您说过，地狱种的怪物应该在更西边，出现在这里正常吗？”
龙之国海域可是极度危险区域，苏伦可半点不敢大意。
但凡有异常，最好都弄明白。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听到这话，巴托洛也一脸疑色，沉吟了一瞬才回应道：“二十多年前我们来的那次，至少再往西几百海里才会遇到地狱种畸变生物。而且这个界限很明确，因为地狱种的畸变怪只生活在地狱之气浓郁的地方，越是高阶越是如此。那个范围是一个大圆环，还远不及这黄金海这边。”
苏伦听着瞬间就理解了，反问道：“您的意思是，那地狱之气蔓延过来了？”
巴托洛点点头，道：“只有这个可能了。大概是遗迹深处那地狱火山又有喷发，才导致地狱之气蔓延，怪物的领地也朝外围扩张开来。”
顿了顿，他目光里浮现了一抹凝重，又补充了一句：“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其实已经进入了最危险的地带了。”
“嗯。”
苏伦听着，眸光也微微凝重。
虽然他们走的是当初黑萨姆团的那条航线，但将近三十年过去，很多海域环境都有了变化。就像是这头出现在外围的畸变怪。
也就是说，哪怕他们原路进去，也会遇到很多不可预料的危险。
从现在开始，真正的考验才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