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着眉头往下扫了一眼……又顿时收回了视线和双脚。
秦林海瞥了他一眼,往地上一扫。
在看到茶几脚旁边的黑色蕾-丝丁-字裤,老脸一红。
就在他们叔侄俩尴尬着不知道如何圆场的时候,雪琪端着茶水进来了,秦林海一看到雪琪,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声道,“今天天气好,把茶端到阳台,我和观止正好晒晒太阳!”
“嗯,好的。”
秦林海接着说,“顺便把办公室打扫一下!”
“嗯,知道了!”
到了阳台后,叔侄俩心照不宣的揭过了刚刚那尴尬的一幕。
秦林海这些年找过不少的女人,但还没有明目张胆到这种程度,虽然说秦林海的夫人常倩莲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但也只是表面上的,就秦观止知道的,她的眼线不下十个。
可就算这样,秦林海依然我行我素。
秦林海假装关心侄子聊了一些日常。
十几分钟过去,才漫不经心的谈到了江城的事情。
“在江城,我们的根基还不稳,江城绿地几乎垄断了整个地产行业,我们要和他们分一杯羹,就必须受到这地头蛇的压制,举步维艰,你以为我批那些款项申请不心痛吗,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观止啊,你要理解叔叔的不容易啊!”
这秦观止还什么话都没有说,秦林海就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他要是再跟秦林海说些其他的,恐怕就要翻脸了。
况且,他本来也没打算去和秦林海争辩什么。
“叔叔,我今天是来请假的!”
一听这话,秦林海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变成了关心,“怎么了,突然请假?”
秦观止低头抿了一口茶,说,“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最近晚上老是失眠,还尝尝做噩梦!”
噩梦二字一出,秦林海的关心就变成了怜悯。
他低叹了一声,“唉,都这么多年了,嫂子的死你还是忘不了吗?”
“忘不了又能怎么样,她会选择那样的死法,不就是为的让我记住吗?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那么一跳,我就真的成了孤儿!”秦观止说的真真假假。
秦林海伸手在秦观止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安慰道,“你怎么就成孤儿了呢,不是还有我这个叔叔吗?”
“只要我还活着,家就还在!”
“谢谢叔叔!”
“一家人客气什么,你一个人去休假还是……”
“和唐宋,我们前些日子闹了一些不愉快,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做主就好,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概是秦林海和雪琪尴尬的那一幕,今天的他格外的好说话。
秦观止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常厉在,挑眉道,“怎么了?”
常厉脸色僵硬,吞吞吐吐的开口,“唐小姐……她说……”
“她说什么?”秦观止冷眸微扬,声音透着几分不悦。
“她说,她不去!”
秦观止面无表情的开口,“她去不去,不是她说了算,去订票,明天上午出发,去海南!”
听着秦观止如此坚决的语气,常厉偷偷为唐宋捏了一把汗,说,“好,我这就去订票!”
秦观止冷哼了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唐宋拒绝了秦观止,虽然说当时挺有骨气的,但事后又隐隐有些担忧,以她对秦观止的了解,男人今天晚上十有八-九会回别墅。
她刻意留在办公室加班,等所有同事都回家了才离开。
之后,又去路边摊吃了宵夜,喝了一瓶啤酒……踏着冷冷的夜风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黑魆魆的一片,只有窗外淡淡的路灯灯光幽幽的透了过来,看起来森森的有些恐怖。
唐宋不由的想起了几个月前在路边捡到周媛的画面,身体不由的一颤。
而这时,二楼的楼梯口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森冷的白光映在他的脸上,透着几分诡异,宛如地狱爬上来的白无常。
“啊……”
几乎是本能的,唐宋捂着眼睛大叫了起来,那声音快要掀翻了整个房顶。
可下一秒,随着啪的一声,别墅内的灯亮了,一时间,灯火通明,秦观止站在原地,手机的闪光灯还亮着,如寒夜般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漾起,“鬼叫什么?”
“有胆子不回家,却没胆子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