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殡仪馆,是金馆长花了大价钱从民政局承包下来的,全县独家经营,钱包自然是赚得鼓鼓的,可这死人生意,也不是一般胆子的人能做的,赚死人钱,是个人都有心虚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去求个神,但还真的被眼前这个怪人给说中了,这些天金馆长一直在做着一个梦:经常有人在梦里告诉他,喊他一起去喝酒,但怎么都看不清那人的脸。
被查文斌这么一说,金馆长额头已经是冷汗直出了,怪不得最近一直感觉好累,这人能看出这儿的风水,难不成是个高人?
想着金馆长站起身来,就说了自己做的那个梦。
查文斌微微算了算:“金馆长,此地风水格局本来是适合做个殡仪馆的,引城中水,化为水龙,本是个妙招,不想被人给破坏了,想破这等阴煞,唯独龙凤之气了!”
金馆长现在已经是完全把查文斌当成救命稻草了,于是赶紧上前一步,抱拳道:“请先生赐教!”
查文斌笑笑说:“难倒不难,只怕金馆长以后会多一个职业了。”
“什么职业?”
“农夫!”
“还请先生明示!”
查文斌点点头,一群人好奇地盯着他,查文斌走了一步,指着办公室前面的一个小山包:“那块地,是做什么的?”
金馆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先生好眼力啊,那块地据说是个宝穴,我原本是准备做块公墓的。”
查文斌摇摇头:“你要是拿那块地做公墓,按照现在这个风水局,只怕霉运来得会更快!如果造公墓,内外皆为阴气所围,你这个地方,怕就不是闹鬼那么简单了,轻则自己丧命,重则全家横死!”这个“死”字,查文斌说得特别重。
金馆长扑通一下就给查文斌跪下了:“求先生救命!”
查文斌扶了金馆长一把,示意他坐下,金馆长本来赚着死人钱内心就敏感得很,再听这一番话,此时已经是吓得两腿如筛糠。
查文斌继续说道:“那块地地势平坦,叫落凤坡,如果金馆长找些人在那块地种下一些梧桐树,能引来凤凰,以凤凰之气镇压你这儿的阴煞之气,是绰绰有余的,如今凤凰能不能来我不知道,先放些公鸡进去,记住,这些公鸡即使将来死了,也不能食用,只能好生埋葬!”
金馆长此刻就跟小鸡啄米一般,把查文斌说的牢牢记住,恨不得马上就找人去办理了,这简直就是个活神仙啊!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敢问先生大名?”
一旁的赵所长刚才也是听得非常佩服,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暴发户,嘿嘿地笑了声:“他是谁?他叫查文斌,人家是正天道掌门,茅山祖印持有者,你算是遇到活神仙了!”
查文斌瞪了一眼赵所长,赵所长把脸一转,闭了嘴。
金馆长一听是掌门,又给跪下了,来了个三拜九叩,查文斌怎么拦都拦不住,只能看着在那边笑成一团的赵所长摇头叹气。
晚上,金馆长带着三人非要去县里吃一顿,查文斌说自己吃素,金馆长特地给找了个素食斋,安排大家落座。
以茶代酒,大家轮流跟查文斌敬上,吃了一半,金馆长主动问了那辆车的事情:“先生,那车子真的有鬼?”
查文斌点点头:“那车子,还是不要开为妙,迟早还要出大事!”这边话刚说完,金馆长的“大哥大”响了,示意接电话,他去了门外,留下三个人在吃。
没过一会儿,金馆长冲进来高喊:“先生,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赵所长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那车子出事了!被先生讲中了,那车子真的出事了!”
查文斌心头一紧:“别急,你慢慢说!”
“一个经理打电话来汇报说,车子撞了,死了不少人!具体还不知道,要我赶过去呢!”
查文斌站起来,拿起衣服,“那还等什么,一起过去!”
一行人结完账,匆忙地上了车子,由金馆长带路,不一会儿就出了县城。七拐八拐之后,到了一个岔路口,现场已经有交警在了,救护车正在搬运着伤者,交警一看是车管所的车子,也过来打了个招呼,听说金馆长是车辆负责人,当场就把人扣住了。
金馆长说:“我是县殡仪馆的馆长,怎么扣我呢?”
交警说:“重大交通事故,目前已经确定死亡四人,金馆长恐怕要去趟局里做个笔录了。”
查文斌一听死了四人,上去就打听是怎么回事。
交警看了一眼:“不方便回答。”
这时候,赵所长上来了,掏出证件:“我是省车管所的,也是金馆长的朋友,这位同志,您给说下具体怎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