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下的脸开始扭曲,再名贵的化妆品也遮不住狰狞,“我撕烂你的嘴!”
荣择冲门口看热闹的佣人怒喝,“杵着做什么,把他拖出去!”
两三个佣人上来,架着身形娇小的小男生往外拉,那人嘴里还在说着,“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负责任啊!”
顾新竹差点没喷出血来。
荣浅适时起身,扶住顾新竹的肩膀,“妈,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同性恋很正常,他们也有爱的权利。”
顾新竹的脸色越发难看,一屁股坐在沙发内,这个打击太大,她哪里回得过神。
荣安深沉着脸,“你给我过来。”
荣择走到诸人跟前,荣安深问道,“是不是真的?”
顾新竹见他不回答,心下越发焦急,“你倒是说话啊,跟你爸说,是有人冤枉你。”
荣择一直过得就是偷偷摸摸的日子,这会事情既然已经被揭开,他索性承认,“爸,妈,我喜欢男人并不是什么大罪。”
荣安深一巴掌挥过去。
荣浅闭了闭眼睛。
“你……”荣安深朝荣择指了指,“马上给我结婚,马上,我荣家丢不起这个人!”
“我不会娶那些女人。”
“那好,到时候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没你这个儿子!”
“安深,”顾新竹抓着荣安深的手臂,“你别气,气坏了身体,有些话可不能这样说啊。”
荣安深一把将妻子挥开,“他要断了荣家的香火,他就不是我儿子!”
荣浅跟过去劝,荣安深不住叹气,“还是女儿贴心。”
回去的路上,厉景呈驾车,他食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你平日里存的那些钱,派上用场了?”
荣浅侧过身,目光同他相对,“不过,我爸气得不轻。”
“他迟早要知道,荣择不肯结婚,越拖越久,还不如让你爸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荣浅靠向座椅,顾新竹处心积虑为她儿子铺路,可人算不如天算,荣择藏得也真够深的。
“但是,厉景呈,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大,”厉景呈凑到她耳边,“有个朋友还男女通吃,荣择在俱乐部玩得时候,他们还撞上过。”
荣浅耳根开始泛红,男女通吃,这得多重的口味?
荣安深知道了荣择的事后,天天逼着他相亲,荣择自然是不肯,要让他跟女人生活一辈子,还要生孩子,杀了他吧。
可顾新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荣择兴许也意识到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慢慢的,接受了相亲。
这天晚上,厉景呈拉着她的手走向花园,不远处,忽然亮起的灯光透过玻璃射过来,荣浅抬手挡了下,眼睛待适应后才睁开,这两天院子里在施工,她早就知道。
荣浅看着眼前明亮崭新的玻璃房怔怔出神。
她只是没想到,厉景呈会给她造一个一模一样的。
就像是来不及愈合的伤口,被狠狠、用力地碾压了一下。痛得毫无防备。
厉景呈从她身后圈住她的腰抱紧,“喜欢吗?”
荣浅木然点点头,玻璃房里面备了圆桌、沙发,以及一切雕刻用具。
厉景呈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内,“你还欠我一尊雕像。”
荣浅浑身不自在,她觉得这个玻璃房就好像是厉景呈即将困住她的牢笼。
她怔怔出神,厉景呈俯身,薄唇移到她颊恻、眉间,一寸都未放过。修长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扣住她后脑,迫得荣浅做出迎合的动作。
“不,”荣浅抗拒,“我不要。”
厉景呈狭长的眸子眯了下,嗓音有些哑,“那你什么时候才想要?荣浅,我要你来不是做摆设的。”
她被他困在怀中逃脱不得,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厉景呈好几次要她,她都不肯,荣浅深知他没多少耐心。“你第一次要我,是因为要把我带出SMX,你再想要,等你帮了我的忙再说吧。”
“……”
厉景呈难以自持,“你还把这种事当成了生意。”
“我又不要你的钱,跟你订婚也不是因为爱你,所以没有履行义务这种说法……”
厉景呈朝她额头按了下,荣浅脑袋往后仰,精巧的下巴微微翘起,厉景呈就势咬住,她眉头一皱,“痒。”
他齿尖磨着,荣浅最怕痒了,咯咯笑出声来,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清丽娇美的容颜肆无忌惮绽放,她无疑拥有了别人没有的美貌,要不然厉景呈当初也不会看上。
他握住她肩头,声音里带着霸道,“把霍少弦忘了。”
荣浅一怔,人瞬时僵住,仿佛被人点住穴道。
“你要让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就把霍少弦给我忘了。”
荣浅避开男人的目光,“好。”
只要她不提,厉景呈就不知道她心里还在想着霍少弦。他答应了她的提议,她就能保护自己了。
要把霍少弦忘掉,除非给她一把刀,让她剜着自己的心,一道一道,心没了,人才有忘掉的可能。
接下来的一个月,荣浅大部分时间都会窝在玻璃房,特别是周末,几乎连午间休息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