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他要是要你死,你是不是也去死呢?
难道莫春你要交桃花运了吗?你这么一瘦骨伶仃的姑娘,居然也有人会看上眼了?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一整天,麦乐都在对着我念念有词地重复这一句话。
一整天,麦乐的脑袋都以我为中心做公转运动。
一整天,麦乐都卧在沙发上苦思冥想,却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说,莫春,我该带你去庙里算算命!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春天真的到了。
我问麦乐,你不休息了吗?你晚上不跑场子了吗?你怎么这么有八卦精神?你毕业后去做娱记好了!
麦乐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笑,说,我休息个屁,我跑场子个屁,我现在的主要精力就是帮你搞定那个“小财神男”,有你莫春吃的,我麦乐还惆怅个啥!咱们两个就挂在这棵大树上活着好了。我……
麦乐的话音还没落,白楚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放弃听麦乐的“乌托邦”,接起了白楚的电话。我确实很没出息,面对他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张扬,而是非常“绵羊”。我喜欢他的声音,我总觉得他的声音好像是隔着空际而来,落入我的耳蜗,一切便尘埃落定。
白楚问我,莫春,你今晚有时间吗?
我很马屁精地说,有啊。说的时候,声音透着无限的柔情蜜意,听得旁边的麦乐直发抖,冲我做呕吐状。
白楚想了想说,莫春,你替我照顾一下溪蓝吧,我要离开几天,去青岛组织一个画展,我放心不下她。
我当时无比的愤怒,我很想说,你他妈放心不下,你就左手抱着氧气管,右手抱着那个林黛玉一起上飞机好了,干吗要拖累姑奶奶我?!
但是,我能这样说吗?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如此说过,自然不会在今天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我继续在白楚面前装可爱的小绵羊,我说咩咩咩,我马上、立刻、at once、right now就去医院!
麦乐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摇头,疯子!然后继续做呕吐状。最后,可能是把自己给恶心住了,这妞直接冲进卫生间里,半天后,脸色苍白着出来,对我笑了笑,说,莫春,我发誓,我再也不听你和白楚说话了,我会疯掉的!你真装!太装了!
我收拾了一下,说,麦乐,我走了,我得去照顾小黛玉了,我要趁白楚离开的这些日子将她送回天庭!等着不日后喊我白夫人啊!
麦乐在我身后冷笑,告诉那个白楚,有本事给那妞弄个特级看护,二十四小时有人看护!怎么总是连累你?要说莫春,你也真够猥琐!他让你去看护,你就去看护?他要是要你死,你是不是也去死呢?
我说,麦乐,你这是严重的心理变态!没有爱情眷顾的女人啊。你这辈子就这么阴暗地活着吧!
离开前,我又狐疑地看了看麦乐,因为今天,我突然从她身上嗅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气息,那是一种特殊的愤懑,对白楚的!
不是同以往那样,对溪蓝的。
千真万确是对白楚的!
难道她被莫帆和胡为乐那两个小混蛋给同化了?都将因我而对溪蓝产生的愤恨,转移到了白楚白公子身上?我还记得,当白楚告诉我他喜欢溪蓝,喜欢她身上那种很“琉璃”很透明的感觉时,我哭得死去活来,满脸眼泪和鼻涕。就连去便利店买水果也心不在焉,以前每次称好重量,付完钱,我都会再死皮赖脸多拿人家三个水果。可是那天我太伤心欲绝了,以至于就多拿了两个,回家一看,这两个苹果,一个是烂了个小洞,一个烂了个大洞。无可奈何,我只好抱着这两个烂苹果继续哭,我都不知道是心疼白楚还是心疼这两个错拿的苹果。我一边哭,一边说,白楚,你猪狗不如!
当时的莫帆和胡为乐正在写物理作业,为牛顿三定律惆怅。一听我哭得这么伤心欲绝,莫帆就扛着物理书跑过来,问我,姐姐,你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就看你被牛顿那老青年折腾,姐姐心疼。然后冲他晃晃手中的两个烂苹果,说,要是当年是俩烂苹果砸牛顿头上,估计他的脑袋就被砸臭了,也就没有这么多引力那么多定律了,你和胡为乐也就可以少受苦了。
莫帆一听满心感动,他觉得我作为一个姐姐,虽然给了他的童年很多的暴打和臭揍,但是还是从心里疼他的。而他又不是傻瓜,又不是不知道白楚伤害了我“幼嫩的感情”,所以当下,他放下物理书,钻进厨房,扛了两把菜刀和胡为乐冲出了家门。
后来,我和麦乐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莫帆和胡为乐扯回家里,继续写物理作业。当时麦乐是这么吓唬莫帆的,她说,你这小子真砍了白楚的话,你姐姐可就一标准的寡妇了!莫帆一听“寡妇”这两个字实在太梗得慌,就有所动摇。小美国鬼子胡为乐却依旧举着菜刀对莫帆狂叫,寡妇怎么了?先砍了白楚再说。莫春当了寡妇,我顶上!
莫帆一听胡为乐说,他愿意接纳“寡妇”的我,本来产生了动摇的心,彻底回转了。他不愧是拿胡为乐当好朋友,一想本来自己一个人活在我的魔爪下已经够痛苦了,要真是胡为乐取代了白楚,也活在了我的魔爪之下,那实在是太水深火热了。所以,为了好朋友能够健康成长,他放弃了砍死白楚的念头。
因为痛恨莫帆的冲动和鲁莽,因为他的这些行为让我想起了于远方那个男人的罪过,让我想起了他带给我和莫帆以及整个家庭的耻辱。所以那天,我当着胡为乐和麦乐的面,对莫帆又拳脚相加,打得他鼻青脸肿。我说,于莫帆,你给我听好了,你以后少给我这么暴戾!以后你再有这样的苗头,姐姐我PIA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