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在日本已经住惯了日本式的宅子,习以为常,而且以日本忍军的能力,在奉天修建一套供自己休息的宅院,并不奇怪,欣然享受就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比起七年前,火小邪早不是那个缩手缩脚,感觉地位卑贱,处处抬不起头的小贼了。
进了内屋,早有四五个日本女佣等候着,武士、司机将火小邪、雅子他们大大小小的行李放置好,鞠躬退下。
伊润广义、土贤藏丰并不久留,让火小邪好好休息几天,再做其他安排,说完便先后离去。
火小邪见人终于都走了,钻进卧室,伸了个大懒腰。
突然间,火小邪的表情一松,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完全不是一路上那副深藏不露、平静如冰的模样。
火小邪把衣服几把拉松,就在地上一滚,四脚八叉地躺在地上。
雅子拉门进来,见火小邪没有个正经地躺在地上,啊了一声,用日语说道:“火邪君,别人一不见到你,你就没有正经了。”
火小邪坏笑一声,抬起身把雅子拉在怀中,用中文说道:“怎么,想告我的状?”
雅子连忙摆手,认真地用日语说道:“雅子不会告诉别人的。”
火小邪挤眉弄眼地说道:“我其实就这个德行啊!骨子里的东西,不好改啊!父亲大人他清楚得很。哈哈,要冷静下来也容易,只是现在回奉天了,我不愿意再忍着。对了,雅子,到中国来了,就说中文。”
雅子说了声是,用中文说道:“火邪君,你饿不饿?我去准备吃的。”
火小邪刮了下雅子的鼻子,说道:“说了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不要叫我火邪君,听着总是别扭得很。”
雅子脸上一红,说道:“是,小邪……小邪,你饿不饿?”
火小邪嘿嘿一笑,说道:“雅子,我以前的衣服你都带回来了吧?”
雅子说道:“是的!都带回来了。”
火小邪翻身站起,牵着雅子的双手,挤眉弄眼地说道:“雅子,把我的衣服拿来,还有,把你的便装也拿来!”
雅子惊讶道:“小邪,你要出去?”
火小邪呵呵呵直笑,说道:“当然啊,好不容易回来了,我简直一分钟也不想待在房间里啊。奉天可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带你在奉天玩玩,吃点新鲜的!到处逛逛!”
雅子忙说道:“小邪,我们就这样出去,不和伊润大人和土贤先生说一下吗?”
火小邪抠了抠脑门,又坏笑道:“不管他们了,我们两个,偷偷地溜出去,不让人跟着,这样才刺激嘛!奉天是我的地界,谁能把我怎么样?”
雅子说道:“小邪,我们应该留个口信吧。”
火小邪抱住雅子,猛亲她的小嘴,说道:“不留,不留,就是不留。我们去过二人世界!”
其实火小邪在日本七年,原本嘻嘻哈哈、调皮捣蛋、倔强执拗的性格一点没有改变,相反越发强烈。火小邪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他自从被火家逐出火门三关后,历经坎坷磨难,情感之路跌宕起伏,在认了伊润广义为父亲时,以为自己会性格大变,谁知越是这么认为,性格越是重归老路,尤胜于幼年时期。
说到底,只是火小邪形成了两套性格罢了,俗话说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在伊润广义他们面前,是冷静沉稳,言辞谨慎,泰山崩于前而不惊;在自己和与雅子独处时,则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模样。
这两套性格,都是火小邪的性格,发自内心,绝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只是拆分得过于明显罢了。日本甲贺孔雀山是忍军的总部,各流派不同级别的忍者在此修习的数不胜数,火小邪接触过的少说有千人,甚至火小邪发现,许多日本男性的忍者也有这个毛病,平日里要多压抑就有多压抑,要多谨慎就有多谨慎,屁都不敢放响,话都不敢大声,可一旦给他们机会,允许他们胡来,几杯酒下肚,完全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光着屁股跳舞号叫这些都实乃平常。土贤藏丰经常给陪同火小邪修习的忍者机会,允许他们发泄一通,火小邪见得多了,就不再奇怪。相反,像雅子这种女性的高级忍者,性格就非常稳定,绝不会有失态之处。
火小邪、雅子穿上洋装,从后窗翻出。以他们两人的手段,无声无息离开这个院落,不让任何人发现,可以说轻而易举。
别看雅子是女流之辈,但她在忍者中的级别相当之高,乃是密殿流忍术的千代目藏,此种流派和五行世家的水家有相似之处,就是特别善于藏身、隐蔽、跟踪,运动起来行云流水、不露声息。所以雅子和火小邪一起行动,绝无半分拖累。
火小邪、雅子出了院子,疾行不止,很快便远离住所,混入了人群。
火小邪时隔七年,故地重游,看什么都觉得亲切,心情好得无以复加,直带着雅子去奉天最繁华的街道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