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刚只好帮他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连拖带拽地弄上了车。
谁知廖强实在喝得太多了,一上车就哇哇哇地大吐特吐,吐了一车的秽物,弄得整个出租车里臭气冲天。
那位开出租车的“的哥”不由得火冒三丈,对着他一通大骂,叫他赶快滚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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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邓刚站在出租车外,看见醉醺醺的廖强从捡来的手提包里掏出两张百元钞票大方地甩给司机,司机这才换上一副笑脸。
出租车刚刚启动时,他又看见廖强迷迷糊糊地将一张名片甩到司机面前,打着酒嗝拍着胸脯说:“哥们儿,别、别这么小气,以后有什么麻烦,只管来找我……”
邓刚直看得莫名其妙,不知这家伙啥时候印了名片。
出租车开走后,邓刚也回家了,但他还是不放心廖强,不知他是否平安回家。
廖强没有手机。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邓刚打电话到廖强家门外五十米远处的一个公共电话亭,让电话亭里的老婆婆叫廖强接电话,但她叫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
今天早上邓刚又打电话找他,廖强总算跑到公共电话亭接了他的电话。
廖强在电话里骂骂咧咧地说昨天那个出租车司机太缺德了,居然趁他在车上睡着了的时候把他扔到郊区的草地上睡了一夜的“地铺”,他早上回家头还痛呢!
范泽天认真地听着邓刚的讲述,最后他问:“你还记得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码吗?还记得那个司机的相貌吗?”
邓刚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傍晚时分,范泽天回到局里,刚好法医苏敏打电话过来。
苏敏在电话里告诉他说:“经过尸检发现,死者罗嫣红已有三个月身孕,死亡原因是药流不当造成子宫大出血而昏迷至死。经化验,她桌上的饮料中含有过浓过量的米非司酮。米非司酮是一种打胎药,服用的剂量是有严格限制的。而据检测分析,这罐饮料中溶入的剂量,至少是人体一次所能接受的三倍以上。”
范泽天问:“有医生叫她把这种打胎药溶入饮料中服用的可能吗?”
苏敏说:“甚本上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性。”
范泽天挂下电话后,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去调查撞死廖强的肇事司机的罗哲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他忙问。
罗哲喝了几口水,摇摇头说:“应该说没什么收获。
那司机叫刘青山,三十二岁,三年前从外地搬到青阳市居住,已有十多年驾龄,家境不太好,他的小货车还是借钱买的。在这次车祸中,他受伤也不轻,双腿几乎被夹断,肋骨断了两根,腰部受了重创,正在人民医院抢救,估计死不了,但一时半会儿也醒转不过来。他老婆苗娟娟得了白血病,由于拿不出十几万的治疗费,只好待在家里等死。据说他很爱他老婆……唉,真是一对苦命鸳鸯!你呢,范队,情况如何?”
范泽天把第二次去加油站了解到的情况向大家说了一遍。
廖强已死,线索看起来似乎已经断了,所以大家都有些泄气。
范泽天明白大家的心思,扫了他们一眼说:“大家别泄气,虽然廖强已经死了,但我们又找到了许多新的线索,形势对咱们越来越有利了。我来说说我所发现的两个最大的疑点:其一,林国栋的手提包和提包里的手机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刚好被加油站的加油工人廖强捡到了,他为什么要撒谎说是被绑匪拿走了呢?其二,廖强显然并不是那个绑架林国栋的人,你们见过醉得连站也站不稳的人去绑架别人吗?”
众人仔细一想,纷纷点头称是。文丽问:“那么究竟谁是绑匪呢?”
范泽天笑了笑说:“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就是昨晚载廖强回家的那位‘的哥’。至于为什么会是他,谜底还是等将他抓获归案之后再揭开吧。”
罗哲皱眉说:“全市开出租车的司机这么多,咱们又不知道那家伙的车牌号码,怎么找?”
范泽天说:“其实很容易。廖强昨晚不是在那辆出租车上吐了许多秽物吗?事后,那司机一定会去洗车场洗车,咱们就从全市三十多家洗车场查起,把昨晚凡是去洗车场洗过车、车上有呕吐物的车全部记录下来,一一追查。”他看看表,摸了摸肚子笑着说,“不过在展开行动之前,咱们得想办法先填饱肚子。”
星期三的早上,忙碌了一个通宵的刑警们来不及打个盹儿便在公安局刑警大队办公室里碰头,汇报了各自的调查情况,最后总结发现,全市共有五辆出租车曾因车内被乘客呕吐而去洗车,其中有两辆车的洗车时间是在晚上九点半以前,时间不符,故可以排除,还有一辆出租车的司机是一位“的姐”,也可以排除。
剩下的两辆出租车中,有一辆是在半夜十二点左右洗的车,洗完车后,司机就和女朋友一起去电影院看通宵电影去了,不可能在下半夜去环南路的垃圾筒里取那二十万元赎金,所以也可以排除。
最后,大家把目光停留在了仅剩的一位出租车司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