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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双眼恢复正常,再看向场内,却都愕然无语。
“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顾凝霜瞪着对面不远依然毫发无损的秦啸,捶胸顿足,嘶声狂吼。
卿兰与韩飞雪面面相觑。
秦啸额间,突然多了一支三寸长的紫色独角,其上雷霆窜动,兹兹作响。
“顾凝霜,我本不想杀你。”
秦啸神情一冷,面露不屑。
“我不愿妄造杀孽,但,这不代表一心想杀我的人我也会好心放过。”
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他本无杀心,但顾凝霜一连数次都想置他于死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且慢!”顾寒天面色大变,飞身而起,却被卿兰闪身挡住。
“让开!”顾寒天怒喝,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冰雪长剑,朝卿兰疾斩,再度怒喝道:“休要欺人太甚!”
“哦?到底是我们欺人太甚?还是你父子目中无人?”卿兰冷哼,玉手轻抬。
顾寒天手持冰雪长剑,却不敢斩下去。
一是理亏,众人都看得清楚,若是秦啸这边换一个人只怕早就变成了尸体;二是这里可是天剑山,他若敢动手,就只能躺着出去,甚至变成一具尸体。
面色再变,他看向半空的秦啸,拧眉喝道:“秦啸,你且息怒,只要你不杀凝霜,一切都好商量。”
顾凝霜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也是剩下的唯一一个儿子,一旦死了,他可能就真的绝后了。武者寿命虽长,但修为越高生育率就会变得越低,不然那些武道世家也不会一个个最后都消泯于无形,就是因为族人都死光了。
顾凝霜见状,心知已经彻底激怒秦啸和卿兰乃至剑宗弟子,也立即哀求道:“秦兄,凝霜一时情绪激动,做出了不该做之事,既然你毫发无损,还请多多包涵。”
说着便想落下身去,回到自己父亲身边。
秦啸面色一沉,额间紫色独角噼啪之声响起。
“我没死是我的本事大,跟你三番两次想杀我没关系。”
顾凝霜面露惊骇,身体僵硬在半空,再也不敢动弹。
见他老实下来,秦啸缓缓转头,瞥向顾寒天,冷哼道:“顾寒天,你教出来的后人果然和你一个德性,你不会做人,你儿子也不会做人。你们爷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当自己是位爷了?不会做人就下地府好好做鬼!”
“你……”顾寒天何尝被一个修为极低的后辈如此教训过,神情变得愠怒万分,却只能强压怒火道:“你开个条件,只要不伤我儿,我惊雪山庄都会尽量满足你。”
秦啸不屑嗤笑道:“你早已失去了所有的信誉,口中说出的话还想叫人相信?放过这个废物可以,你先把手中那柄长剑留下。否则一旦你反悔无情,我剑宗可就死伤惨重了。我数到三,你不弃剑,我便杀人!”
“一。”
顾寒天恨的咬牙切齿。
手里这柄长剑,虽然不是惊雪山庄的镇庄至宝,但也绝对是件神兵。他很明白秦啸的意思,一旦他真的弃剑,这柄剑就别想再回到他自己手里了。
“二。”
但是不给,秦啸的作风大夏国都很清楚,说杀就杀不会留丝毫余地。当初初入门时就当着烈风长老的面将其亲传弟子林毅给砍死了,现在的秦啸已经远非当初可比,当着他的面杀他儿子这种事绝对做得出来。
“爹!救我!孩儿不想死啊!”顾凝霜眼见秦啸额间那支紫色独角雷光闪耀的越发剧烈起来,“三”字一出口铁定会直接将毫无反抗之力的自己劈的尸骨无存,竟吓尿了裤子,身在半空,点点腥黄液体自腿部和裆部滴落下来。
“他娘的,走走快点走,走远点儿。”
“一个大男人战死就战死,死前还这么怂,真看不下去了。”
“求饶也就算了,人之常情,这尿裤子算怎么回事?”
“幸好不是我们剑宗的,不然我这脸……呼,幸好不是。”
秦啸转头看向顾凝霜,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