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镇是一个比较大的集镇,潭老板说,湖南镇至少有四千户人家。
汽车在蜿蜒曲折,或高或低的石板路上行驶了十几分钟以后,在一扇大铁门前停了下来。
大铁门内就是潭老板的亲戚家。
潭老板拎着两大包东西,跳下汽车,刚准备敲院门,院门提前打开了。主人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请问,你找谁啊?”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你是不是大萍啊!”
“我是大萍,你是——你是二姑夫吧!爹,娘,你们快来啊!是二姑夫——二姑夫来啦!”
不一会,从院子里面冲过来一男一女两个大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小男孩。
“是二宝哥呀!”女人道,“真没想到,你这时候会来,二宝哥是啥时候回的隐龙镇呀?”
“桂英妹子,我是直接从荆南来的,家还没有回,就一头扎进了你们湖南镇。”
“快进院子——快进院子,桂英,你赶快烧火做饭,大萍,你到二贵家拿两瓶泸州老窖来。这几位同志,快请进。”男人看到了陈杰、左向东和韩玲玲。
大萍从男人的手上接过钱,冲出院门。
潭老板是一个爽快人,也是一个直性子,今天,肯定不是叙旧的日子,同志们今天来是有任务的。潭老板跟堂妹夫妻俩直接说明了来意。于是,男人领着同志们走出院门,女人留在家里做饭。
桂英的男人姓胡,名培德。
胡培德对窦永国非常熟悉,窦永国的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窦永国在镇上开了一个古玩奇石店,随着太平湖旅游业的发展,到太平湖来游玩的人越来越多,窦永国主要经营一些收购来的奇石和古董,生意做得很好。积累了一些资金以后,窦永国就想到外地去寻找机会,于是把古董奇石店交给弟弟窦永宇打理。
窦永国是去年八月份离开湖南镇的,春节回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前些日子,胡培德在镇上遇到过窦永国的父亲,两个人聊了聊窦永国,窦家老爹说儿子在荆南做生意,生意做得不错,窦永国还租了一个门面房,想在荆南落脚生根,因为刚在荆南落脚,万事开头难吗?所以回来的就少。窦永国还说,等他的生意走上正轨以后,就把父母和老婆孩子接到荆南去享福。
从胡培德提供的情况可知,窦家人并不知道窦永国出事了。
走了约摸七八分钟的山路,胡培德上了一个石砌的台阶,台阶上有一座古楼,古楼下面是一个门店,陈杰抬头看了看,门头上有一个招牌,招牌上写着“永国古董奇石店”。
“这就是窦家的店铺。”胡培德道。
在店铺前,台阶上,摆放着很多大石头,黑暗中,这些石头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单从石头的纹理来看,这些石头确实不像是一般的石头。
店铺里面黑咕隆咚。
胡培德在店门上使劲敲了三下:“咚——咚——咚,”窦家人在后院,声音小,怕听不见。
没有反应,院子里面的人果然没有听见。
胡培德又用力敲了四五下。
这次有反应了,先是开门的声音,后是说话的声音:“谁啊?”
“永宇,是我——胡培德。”胡培德道,“永宇是永国的弟弟。”后一句话,胡培德压低了声音。
“我这就给胡大哥开门。”
不一会,灯亮了。大家看到了店铺里面的柜台和货架,柜台里面和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奇石,还有很多古玩。
一个人穿过柜台,走到大门口。拿起小碗粗的门杆,移开门栓,打开大门:“培德大哥,他们是不是来买石头的啊?”永宇以为是生意上门了。他没有注意到陈杰等人的身上穿着制服。
“永宇兄弟,这几位是从荆南来的。”
“从荆南来的?”窦永宇脸色阴沉,满眼忧伤,他已经看到了陈杰等人身上的制服。
“请进。”
窦永宇将几个人领进后院。
后院里面的石头更多,除了一条仄仄的甬道,大部分地方都摆放着石头,不过,院子里面的石头相对要小许多,形状更奇异,纹理更特别。
从堂屋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两位老人,老头的手上拄着拐杖,老太婆在旁边搀扶着他。堂屋的长条几上有一个电视机,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新闻,但没有声音。
“这两位是窦永国的父母。”胡培德道。
大概是听到院子里面的动静,从另外三间屋子里面走出一个女人来:“永宇,是谁来了?”
“她是窦永国的老婆。”胡培德小声道。
在距离堂屋门口四五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石桌,周围有七八个鼓形石凳。圆桌上放着一个马灯,石桌上还有一摞碗和一把筷子,窦家人刚吃过晚饭。
窦永宇将同志们让到石凳上坐下,然后将父亲搀扶的石凳上坐下。窦永宇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窦永国的老婆将石桌上的碗筷拿进了厨房。
陈杰少不了要和两位老人客套、寒暄了几句。
当然,也少不了递香烟,推让,最后点烟。
在双方客套、寒暄的当儿,女人从厨房里面端出一个紫砂茶盘,茶盘里面放着五杯茶。
老爷子也不是一个糊涂人:“你们是从荆南来,莫不是我儿子永国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老人思虑的浅了些。
老人的脸上写满了忧伤,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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