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晚上见。”
“行,就这么办。”
在欧阳平看来,魏云霖和魏冬林一样,她应该知道杀害魏在寅的人是谁——至少知道可能是谁?但她和魏冬林一样,不想从自己的嘴巴里面说出来。所以,欧阳平估计,魏云霖回去以后,一定会把欧阳平刚才说过的话转达给魏家人——特别是她的母亲温婉沁和大妈温婉贞。魏云霖一定会为晚上的家庭会议,做一些准备和铺垫。
晚上七点钟,欧阳平、郭老、刘大羽、陈杰、韩玲玲和董青青准时出发。
七点二十五分,汽车停在酱菜店的门口,酱菜店已经关门歇业。大街上一辆汽车都没有,七月三号凌晨车满为患的情形已经不复存在。
六个人走进魏家大院。
穿过第一进门厅的时候,欧阳平看见张伟超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张伟超的老婆回来了,夫妻俩好像已经摈弃前嫌,他们离复婚的日子应该不远了。一家三口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话,屋子里面洋溢着低调的、收敛的欢笑声。在魏家大院这样的环境里面,笑声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张伟超看见了同志们,但他很快就把脸掉过去了。在魏家大院,和警察打招呼,肯定是不妥当的。张伟超的女儿好像是认出了同志们中的某一个人,她刚想站起来说什么,被张伟超拽住了。
宋老师家的房门也敞开着,宋老师正倚在门边上看老婆李老师在水池边洗碗。看到欧阳平等人之后,立马转身超屋子里面走去。李老师则转换体位,将后背对着门外。
魏秋林的房间里面开着电视机,电视机里面播放着电视连续剧《西游记》,孩子们都聚集在房间里面看电视机,叽叽喳喳之声不绝于耳。
宋老师家的电视机也开着,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中央电视台晚间新闻的主题曲。
同志们走进中院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女人正在往第一进的门厅张望。此人就是魏云霖。
欧阳平大步流星迎了上去:“魏云霖,人都聚齐了了吗?”
“都聚齐了。回来以后,家里人问我你们跟我谈了些什么?我就把您的话跟他们说了。我还跟母亲和大妈说,你们还想跟四妹霭霖谈谈,我母亲和大妈马上让我女儿陪霭霖逛商场去了。我已经看到家里人的反应了。”
“谁的反应最强烈?”
“我母亲和大妈的反应最强烈,我刚说你们可以能要找霭霖谈一谈,不等我发话安排,大妈当即拿出一千块钱给我女儿,让我女儿陪四妹到新百商场去转转。
欧阳平一行随魏云霖走进里屋,里屋坐满了人,除了魏冬林、魏霭霖和小孩子不在,其他人都在。
温婉贞、温婉沁姐妹俩坐在床边,两个人的旁边坐着魏霞霖、魏蔚霖和满百合;床尾放着一条长板凳,长板凳上坐着魏春林、魏夏林和魏秋林兄弟三人,在床头柜前放着两把拼在一起的椅子,椅子上坐着郝佩玲、曹素兰和邱小蓉三妯娌,门帘右边放着三个圆凳,圆凳上坐着魏家的三个女婿。窗户下面放着两个太师椅和一个圆凳,太师椅和圆凳空着。
魏云霖将欧阳平和郭老、刘大羽引到太师椅和圆凳上坐下。因为屋子里面的人太多,陈杰等人就站在门外。
魏云霖在魏蔚霖的身边坐下:“欧阳队长,有什么话,您说吧!除了我大哥和四妹,其他人都在。”
“你四妹魏霭霖不在家吗?”
温婉贞和温婉沁突然显得很紧张,两个互相对视,之后,同时把视线聚焦到欧阳平的脸上。
“我四妹今天下午突然不舒服,我们把她送到医院看医生,医生说她心脏出了点问题,需要住院治疗。”
魏霭霖不在家,欧阳平就没法找她了解情况,心脏有问题,就无法进行谈话。魏云霖这个谎撒的好啊。
“真不巧,今天晚上,我们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和魏霭霖好好谈一谈。”
“欧阳队长,您说要和我们魏家人好好谈一谈,我把大家都召集在这里,有什么话,您请说。”
“两位老人家,我就说了。”
“说吧!”
“好,那我就说两句。我从事刑侦工作这么多年,我们经手的案子有很多,但像你们魏家这样的案子,还是第一个,类似的案子倒是有,但像你们魏家这么特殊的案子,确实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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