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秦琼下了令,自有一名见机得快的家丁紧赶着应了诺,匆匆便向外奔了去,不多会,又已是陪着秦豹、秦彪兄弟俩从外疾行而来。
“参见国公爷!”
豹、彪二人来得急,压根儿就搞不清究竟出了何事,还以为是陈子明惹出了祸端,自是都不免先横了陈子明一眼,而后方才抢到了矮床前,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尔二人拿上秦某的名刺,陪陈家大郎一并到雍州府一行,一是务必确保陈家大郎的安全,二是督请王长史务必秉公办案,不得有误!”
秦琼并未向豹、彪二人解释案情,而是干脆利落地下了道死命令。
“诺!”
豹、彪二人虽不明所以,可对于秦琼的命令却是半点都不含糊,紧赶着便齐声应了诺。
“贤侄不必担心,此事秦某自当管到底,至于尔之家么,暂且不必回了,在案子结束前,先留此暂居也好。”
秦琼显然是个心细之人,吩咐完了豹、彪二人之后,又回身叮嘱了陈子明一番。
“谢大伯周全,小侄感激莫名。”
难得有个亲近秦琼的机会,陈子明自然不愿错过,紧赶着便谢了一声。
“嗯,好了,闲话回头再叙,尔等准备一下,这就赶去雍州府好了。”
秦琼没再多啰唣,一挥手,就此将陈子明等人一道打发了开去……
雍州府,长安及附近县城的最高地方治理机构——此时京兆府尚未设,雍州牧便是京师之地的地方最高长官,皆以亲王为任,唐太宗当年也曾担任过此职,当然了,雍州牧不过是虚衔而已,实际上并不管事,真正负责京畿治理的是州长史,官衔从三品,很显然,作为京畿之地的最高地方长官,州长史虽也有坐堂的时候,可却是极少,大多数民事案件都是下头的州司法参军在负责,
除非是有人敲响了鸣冤鼓,若不然,州长史一般是不会升堂议事的,问题是鸣冤鼓可不是那么好敲响的,除非是重大案情,否则的话,鸣冤之人在上堂前首先要被打上一顿板子,在这等规矩面前,敢于去敲响鸣冤鼓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由此可见,州长史的日常工作其实是很清闲的,现任长史王元素性不爱理事,就更少去升堂议政了的,这不,天都已过了午,王元还一身便服地在后衙的书房里挥笔作画着,当真是悠哉得很。
“咚咚咚……”
很显然,上天似乎看不过王元的悠哉,就在其一副水墨山水画到了半截之际,一阵隆隆的鼓声却是突然暴响了起来,当即便惊得王元手一抖,一大团的墨汁顿时便滴落在了画上,好好的一副画也就此成了废卷。
“哼!该死!”
一见画已废,王元登时便是一阵大怒,气急败坏地丢下了手中的笔,怒气冲冲地便行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