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公主自是清楚自家夫君与李恪必是有正事要谈,也自不敢稍有耽搁,紧着应了一声,领着众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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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众丫鬟老妈子便退出了厅堂,自去安排酒宴相关事宜不提。
“子明,此番……”
这一见诸般人等皆已退下,李恪的话匣子明显便有些按捺不住了,张口便要言事。
“殿下,下官新得了副墨宝,看着大佳,却无落款,实不知是哪位大家之手笔,还请殿下帮着鉴定一番可好?”
厅堂里是没人了,可难保隔墙有耳,陈子明一向谨慎得很,自是不愿在此际多言正事,也不等李恪将话说完,便已是一拱手,很是客气地发出了邀请。
“哦,竟有此事?那小王倒要去见识一二了。”
李恪也是个识机之人,这一听陈子明如此说法,立马便警醒了过来,也没再继续前言,而是笑着便允了下来。
“殿下,请!”
见得李恪这般表态,陈子明也就没再多啰唣,一摆手,将李恪便领到了内院书房,自有墨雨等几名随侍的书童紧着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又全都退出了房去。
“子明啊,此番小王能有今日,皆是尔之功也,辛苦了,如此大恩,小王自当谨记在心,就不言谢了。”
待得众书童们全都退下之后,李恪立马朝着陈子明便是深深一躬,拱手致意了一句道。
“殿下不必如此,某说过,某与殿下乃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帮殿下,即是帮自身,今,大事兀自未定,尚不到庆幸之时,殿下还须得打叠起十二分之精神才是。”
面对着李恪的大礼,陈子明并未坦然受之,而是紧着便侧了下身,面色肃然地提醒了其一番。
“子明教训得是,小王自不敢稍有懈怠,只是小王却有一事不明,为何,唔,为何……”
李恪先是慎重其事地表了态,而后么,脸上却是露出了尴尬之色,欲言又止地扯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殿下可是想问下官为何不拼死上本保荐殿下,却偏要整出这等所谓的赛马之事么?”
陈子明多精明的个儿,哪怕李恪说得含糊不清,可只一看其脸色,陈子明便知其要问的是甚来着,也自无甚顾忌,直截了当地便帮其将要问的问题道了出来。
“还请子明为小王指点迷津。”
自打起了夺嫡之心,李恪可是没少下力气去提拔人才,不单有着陈子明给其的“新欣商号”之渠道,其本人在朝中也有着自己的耳目,消息自是灵通得很,哪怕远在宋州,可对京师里的动静却是一点都不陌生,正因为此,他既感激陈子明帮其扫清了三位嫡子,却又不免疑惑于陈子明为何不借此东风一举将其顶入东宫去,偏要玩甚赛马的把戏,尽管他李恪并不担心自己会输了比试,可毕竟是多了无穷之变数不是么?
“就算殿下不问,下官也须得向殿下禀明,此事说穿了一钱不值,先就说说下官全力发动之情形罢,若是拼死力保殿下,成功之希望也就五五开而已,个中原因便在长孙无忌与高士廉身上,此二者无论是资历还是圣眷,都比下官要高出不少,正面硬撼,难保不生异变,一旦陛下为平衡故,另选他人入主东宫,岂不为将来更多添障碍么?至于其二么,就算殿下勉强入了东宫,情形恐怕也不见得便是大好,无他,殿下乃贤明君主之相,对朝务必然有着自己的见解,未必便会跟今上始终保持一致,短时间里或许无碍,时间一长,与陛下之隔阂必深无疑,再若是被长孙无忌等人一利用,难保不再有废立之事发生,若如此,殿下又当如何自处哉?”
毕竟是有着两世的经验在身,陈子明所站的高度远不是这个时代之人所能比拟得了的,无论是对人性的把握还是对君臣之道的理解,都绝对属于当世顶而尖之列,自是能看得穿朝局的各种演化之可能,也正是因为此,他才会强压住李恒等人联名保荐李恪之请求,转而捣鼓出赛马之道,图的便是个”稳妥’二字。
“原来如此,小王受教了,今,三马并驾之势既成,为保得万全,小王当如何自处方好,还请子明不吝赐教则个。”
李恪乃是极其聪慧之人,将陈子明所言的道理细细地咀嚼了一番之后,便已是彻底了然于心,也就没再纠缠于前事,转而问起了应对眼前之局的良策。
“此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此一年中,能考核的差使其实不多,关键只在言与行上。”
见的李恪能理解自己的苦心,陈子明原本有着的几丝担心也就此烟消云散了开去,笑着便提点了李恪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