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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6月1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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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干妈打扮的特别漂亮,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眼神有神,眼眉之间点着一抹金调点,撩人心弦,果真是一位绝色佳人!干爸也是毫不客气的帅了一回,白色衬衫套在他殷实的腱子肉上,黑色的皮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副墨镜显得霸气十足。我也被干妈精心打扮一番,毕竟是我们一家人第一次出来玩。
过往的人群纷纷看着我们一家三口,指指点点,当然不是负面指点。
晴天的午后,夏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音符停止了跳动,重新恢复了那流水般激越的旋律。我轻轻地呷了一口茶,心情也回复平静,我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两张脸,心中对他们充满了感激与敬意。
干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了?邪琴,我脸上有什么吗?”我笑笑,“没有,我只是……嗨,一个大男人抒什么情,干爸,来喝茶。”
“邪琴,我们一家三口难得出来一起聚聚,在这山峰脚下,看着午后阳光,喝着茶,聊着天,享受天伦,这样的日子多好啊。说实话,我们要感谢伟大的祖国,给我们这么好的环境,没有战争,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连沉毅也接过来,“嗯,说的对,赶上这么好的国家,我们真的要好好爱护他,现在想想,全世界还有谁能够像咱们这样。”
干妈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和你干爸在图书馆这么长时间,也见的多了,像你这么大的年轻人可不这么想,他们特别崇拜着西方世界,谈吐着西方什么都好,西方的月亮都比咱们的圆,我不是说他们崇洋媚外,只是担心,祖国的中坚力量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可是你们把一门子心思都放在别的国家,真的有些可怕,如果真的有了危难,会不会全都倒戈?他们高谈只有在西方才有真正的自由,才有真正的民,主,唉。”
连沉毅笑了笑,“阿丽,这你就杞人忧天了,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还倒戈,年轻人崇拜西方固然得辩证的引导,但也不能说就是绝对认可,这就是你的学识问题,西方国家打着旗号说要民,主,要自由,要独立,那是因为他们缺,才会要,你缺钱你才会要钱,对不对,那你不缺了,你干嘛还要,这个道理很浅显,可惜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就是不懂哇。”说着,指了指我。
哎,我就不乐意了,“哎呀,我说,干嘛呀,拿我说事,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什么我这一代年轻人,我这一代年轻变成这样,那你们上一代人也有责任。”
“哈哈哈,邪琴急了,哈哈哈,哈哈哈。”连沉毅和干妈都笑了。
“这个问题留给社会学家去考虑吧,我们只要把这个小家庭过好喽,整个大家庭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说了半天笑,连沉毅小心的问道,“自从你从川省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你干妈问你你又不说,邪琴,你能给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川省的事情是机密,我不便过问,可是你的心事我们有权过问,说出来,我们帮你出出主意。”
“哎呀,没事,你们放心吧。”
“邪琴,你有事没事,我还不知道。”
“哎呀,你就别问了,这件事我得自我消化,你们帮不了我的。”
连沉毅看了看干妈,“好吧,你既然不说我就不问了,可是经常看你一个人在家里发呆,我和你干妈还真的担心你。邪琴,我也有一件事跟你说。”
“什么事?”
连沉毅拉着干妈的手,“原本,我打算着借你的力,找到阴符经的秘密,重新回到高棉帝国,完成我的遗憾,可是这几年一来,尤其是有了你这么个干儿子,我决定了,我不走了,当然,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是我太天真了。”这个里面有很大区别,不想走和想走走不了完全是两种情况。
连沉毅接着说道,“我们生老病死在这里,陪着你,看着你结婚生子,看着你好好成长,你有苦难我们帮你一起扛。”
干妈衔着泪水眼睛翻了一下,食指轻轻弹了一下泪珠,女人本就是感性的,“我们之所以可以赖以生存下去,不是什么物质,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连沉毅看了眼阿丽,“我曾经以为我是可以扭转历史的关键人物,呵呵,我错了,我错的离谱,我把自己摆的太高太大,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以为我还是摩多凯将军,我一直都在错,我可以拥有摩多凯的梦想,但不代表我就是摩多凯,我就是连沉毅,除了连沉毅我什么都不是。”
我有些难堪,看着干爸干妈突然之间都煽情起来,“干爸,干妈,你,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这个,我们是出来玩的。”
真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对对对,你看你看,说这个干嘛,我们是出来玩的。走,我们去前面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