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寒门,却一直生活在简单而轻松的环境里。
高门大户里的各种腌臜破事他虽然听过不少,但从未亲身经历。
今日真的面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袁谟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心疼。
那样活泼可爱玉雪聪明的小女娃,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她究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是明明什么都知晓,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很显然,纸包不住火,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慕悦儿和父母在一起生活十几年,怎么可能不知晓父母亲是怎么一回事儿?
终于,夫妻二人的争执以慕驸马挨了一巴掌告一段落。
慕驸马恼羞成怒,反手抽了袁谟一个耳光。
广元长公主冷笑不已:“你也就这点出息,有本事往本公主脸上打啊?”
慕驸马愈发愤怒,抬起巴掌又朝袁谟挥去。
袁谟快被气死了。
活了十七年,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打他的脸。
而且打了一次还不算,居然还想来第二次?
要不是他被麻绳捆着,一定要这厮好看!
他尽力把头一偏,堪堪躲过了慕驸马的第二巴掌。
慕驸马只是一个从未习过武的文人,手上也没个轻重。
第一巴掌用了他大约七成力,第二巴掌则是用了十成。
一掌打空之后,他的手掌没收住力,重重砸在了柱子上。
他抱着手直呼痛,眼泪都险些掉下来。
袁谟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真是找不出词语来形容这个废物。
广元长公主也用鄙夷的眼光看了慕驸马一眼,接着便把视线转移到了袁谟那张非常普通的脸上。
袁谟从来不是胆小鬼。
他的确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要娶一位身份如慕悦儿这般尊贵的女孩子为妻。
但自从对慕悦儿许下了三年之约,他就做好了面对一切刁难的准备。
包括如何应对大宋朝的长公主殿下。
他目光如水般清澈,坦然地接受广元长公主的逼视。
良久后,长公主道:“袁谟,本公主请你入府是做教习的。
虽然悦儿并未正式拜你为师,但你们的师徒名分早已经定下。
为人师者却做出如此不合时宜不晓分寸不知廉耻的事,你说本公主该当如何罚你?”
不等袁谟应答,慕驸马又插嘴道:“凭他也配做悦儿的老师?长公主之前究竟是被人灌了多少迷魂汤,居然放心把悦儿交给这样的人?!”
“你闭嘴!”袁谟和长公主异口同声喝道。
慕驸马被骂得一愣。
他立刻醒过神来,指着袁谟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骂爷?”
袁谟冷笑道:“自然不比驸马爷。”
“够了,都闭嘴!”广元长公主瞪了慕驸马一眼。
显然她两次“闭嘴”说的都是同一个人。
慕驸马狠狠回瞪了长公主一眼,抱着他疼痛不已的手掌轻轻吹了两下。
长公主再次看向袁谟:“袁公子,方才的话想好怎么回答了么?”(未完待续)